“既如此,那就无需担心了,二月县太爷就要调任了,你去县城找二爷,让他想办法跟胡大人私聊片刻,打听一下新的县老爷是从哪里调来的,人品如何。”
凌敬轩点点头,沉声吩咐道,他可不想遇到个极品县令,虽然说有皇帝的圣旨和牌匾在,就算新来的县太爷极品,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他做的事情皇帝可都看着呢,但有些极品是没脑子的,早点打听清楚总比到时候再慌忙应付要好。
“是”
老宋闻言恭敬的退了出去,家里的下人又轮番上来跟他们道贺,凌成龙夫妻高兴得直喊着赏赏赏,不到半下午,凌敬翰凌成贵都考上了秀才,并且凌敬翰中了禀生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凌家村,很多平日不来往的人,包括大同镇不少土豪乡绅都上门了,有些还带着丰厚的贺礼,凌敬轩懒得招呼,干脆让凌成龙夫妻去忙活,有郑氏兰氏和凌云在,他也不担心他们吃亏,不过,躲回自己的屋子里之前,他再三交代,无论谁的贺礼,轻重不论,全都不收,凌成龙两口子也不是那贪婪之人,加上凌敬轩还说这是为了给敬翰累积官声,他们更不敢有啥想法了,所以那些想要借此机会攀上他们的人,无疑是全部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真的?敬翰中了禀生?”老秀才家,听闻凌敬翰中了禀生,因为病情反复折磨,已经瘦得彻底脱形的凌启运猛的睁开眼,脸上盈满了激动,他的孙子真的考中了禀生?
“嗯,爷,二叔家的成贵叔也考中了秀才,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伺候在一旁的凌敬泓神情淡漠的说道,仔细看的话,他的眼底深处也藏着高兴的情绪,不过,他是不会表达出来的,上次爹娘去月华山庄闹腾的事儿彻底让他对这个家心寒了,等送走了老爷子,他也准备离开了。
“是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啊……”
闻言,老爷子瞬间阉了下去,大家都知道了,可他们却没有想来跟他说一声,看来他们是彻底伤了心,不会再认他们了,如今这个家早已不像家了,他要是再一闭眼,老大和老三的日子怕是根本没发过吧?
思及此,老爷子突然做了个决定,张开眼对凌敬泓说道:“明日等敬翰回来后,你去月华山庄找老二,告诉他我不行了,想见他们最后一面,让老二两口子和敬翰过来见我。”
他的身体他清楚,早就掏空了,随时都有可能一觉醒不来,为了子孙后代,他不得不卖一次老脸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凌敬轩来的原因之一,在他看来,他跟老二一家的心结就在凌敬轩身上,而凌敬轩因为他当年不顾祖孙情分将他赶出家门的事儿怀恨在心,想要说服他,基本是不可能的。
“爷,你。……”
凌敬泓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的想法?原本他是想劝劝他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谁让他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的软肋呢,只希望,爷别弄巧成拙才好。
上房的另一边,同样卧病在床的老太婆一听凌敬翰考中了秀才,当即就吐了血,随后人就变得痴痴呆呆的,即便如此,她嘴里叨叨絮絮还是诅咒凌敬轩一家,可见她心里对他们的怨恨有多重。
附近几个村儿好久都没有出过秀才了,这次凌家村一出就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第一名的禀生,这可乐坏了凌家村的村民,第二天凌敬翰和凌成贵回来的时候,里正和老族长亲自带着村民们在村口迎接他们,原本不想跟他们打照面的凌敬翰不得不从马车上下来。
“敬翰,成贵,恭喜你们啊,你们可真给我们凌家村长脸面啊。”
看到他们的一刹,处着拐棍儿的老族长健步如飞的奔到他们跟前,满脸的菊花褶子笑得别提有高兴了,就好像这两人是他的孙子一样,凌成贵比较腼腆,略微红着脸规规矩矩的叫了声老族长,而凌敬翰却是双手背负在身后,轻勾唇角点点头就算是完事儿了。
“你们同时考上秀才可是咱村儿的大事,走走走,咱们回去商量一下怎么办这流水席,凌家村好久没这么风光过了,这次的流水席怎么着也要办个三五天,让附近几个村儿的人都来瞧瞧咱们的两个年轻秀才。”
仿佛是没看到凌敬翰的不耐般,老族长热情的拉着他们,跟着前来的里正和村民们也一个劲儿的附和点头,在农村里,一般考上了童生秀才啥的都是要请客摆酒席,让所有人都乐呵乐呵的,去年凌敬翰考上童生的时候本来就该请客,奈何凌敬轩一句敬翰还要备考秀才,想着乡试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次不止是凌敬翰,连前年考中童生的凌成贵都考上秀才了,他们就没有推脱的借口了吧?可——
“抱歉,流水席的事情我还要跟爹娘和大哥商议一下,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回家,爹娘肯定担心着,恕我先行离开了。”
无视他们的兴奋,凌敬翰抽出被老族长抓住的手,简单的说完就跟袁绍奇宋水笙一起爬上了马车,负责驾车的老宋也是个j-i,ng明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鞭子一挥,马车迅速往他们家修建的大路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了。
被丢下的老族长脸色别提有难看了,里正和村民们也心里也说不出的苦涩,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当年凌敬轩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凌王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