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察觉到周围人的离去之后马上就反客为主,一只手扶着季姝的头,另一只手将她死死的揽入怀中,体内的压抑太久所以一点就着,再借着这咸咸的海风一吹,瞬间涨为燎原之势。可这毕竟是光天化日的海边,而且就在敬老院的大门口,他想再进一步却也不敢太放肆。于是干脆弯下腰手上一使劲儿,将怀中女人整个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停车场
曾岚回到沙滩边时发现已经空无一人,烧烤架里的炭火已经燃尽,只剩一坨灰白色的粉末。她弯□子将散落一地的啤酒罐收拾起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本以为是莫啸白迫不及待的来拷问了,一抬头见到的却是阿晴。
“岚岚,怎么就剩你一个人收拾东西呢?”
“啊嗯。”她被问得愣住,是啊,怎么就剩她一个人了呢。
阿晴没再问什么,很贴心的走过去,手上提着一只塑胶袋,将那些一次性的碟子叉子都麻利的扔了进去。
“你有时间多去陪陪你外婆,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
“没关系,这点活儿也不算什么。”曾岚淡淡一笑。
“岚岚,你外婆其实特别关心你,前阵子你出事她急得几天都睡不好,可又不要我联系你,她说你这孩子心大,还好强,这些事肯定不愿意被人提起。”
曾岚捡酒罐的手动作一滞,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位莫先生,你外婆自打昨天见了他就不高兴,她是担心你再被骗啊。”
阿晴跟在外婆身边几十年,最清楚外婆的心思。外婆为人严厉,喜怒不形于色,可对曾岚这个外孙女却是打骨子里疼爱的,外婆总是跟阿晴说曾岚的母亲个性随了外公,可曾岚的个性却随的外婆。祖孙俩都是冷静寡淡的性子,表面上自然不会如一般外婆孙女一样亲昵,可那份浓的化不开的亲情是隐在心里的,如同深埋地下几十年的女儿红,日久弥香。
曾岚抬起头,“阿晴姨,外婆担心的我都懂,你放心我会和外婆再好好说说的。莫啸白,其实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说到这里她却语塞了,不像表面看上去哪样?她竟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形容词。
因为她自己也越发的不确定,她到底看没看得清楚莫啸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总归是要离婚的,总归是要变回陌生人。这不过是个实验。
阿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位莫先生对你是真的很看重,我昨天还见到他和高兴一起从后院走出来,也不知道俩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我一看他看高兴那眼神,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
曾岚怔了一下,才恍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今天在小篮球场时,莫啸白yin沉的那句“是高兴告诉你的吧”,还有刚刚烧烤时高兴的反常主动。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收拾好了烧烤的残局,曾岚和阿晴一起回到楼里,一进门就见到孟婷婷正和方玲聊得火热。方玲边上坐着高兴,神色如常的听着两人的交谈,虽然话不多,但是表情很愉悦。曾岚和阿晴也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可他们聊得什么,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岚岚,你怎么了,困了吗?”高兴突然问。神色与刚刚小花园里激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嗯,可能是喝了一点啤酒有点头晕。”曾岚说。
“那就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方玲很贴心。
曾岚微笑着答应,然后走上了楼梯,在莫啸白的房间门口不觉停下脚步。想了又想,还是敲了两声门。没人应。
“莫啸白?你在吗?”她轻声问。
房间里没有动静。可她刚刚明明看见他走进楼里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在屋子里。
她轻轻推了推门,木质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一条缝。屋子里很幽暗,这是一间窗户朝北的厢房。她走进来,见到一个男人垂着头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只手搭在直立的膝盖上,地上有一只被摔破了屏幕的手机。
她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