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人人都有一个“被骗”情结。比如新闻报纸上经常揭露的一些名人,或自私或丑陋。然后公众就总是一副被害者的样子指责这个名人“骗”了自己。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失去。一个做了一辈子善事的人,极有可能因为晚年的一件小事没处理好,而被世人批判为“伪善”。相反一个做了一辈子恶人的人,也极有可能因为做了一点良心发现的事情,而被世人感慨“其实这个人也不那么坏啊”。
曾岚仍是不觉得莫啸白“骗”了她,因为她根本想不出来她与他结婚,究竟损失了什么。
季姝听到这番言论总免不了嘲笑她一句:“你还没损失什么,你都了!”
可他又没有强迫她,他们的交合不过是婚姻关系中最正常的一个部分,连法律都加以保护。而且这明明是双方的事情,要说是,他也一样。
然而这又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他所谓的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娶她,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既然什么都没有损失,那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她也没有傻到真的相信他是大公无私舍身取义,为科研实验献身。
高兴说,“曾岚,很不幸,我猜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这会是真正的答案吗?证据太少,她没有办法下结论。而且,她还不知道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曾岚回到家的时候,莫啸白正坐在书房里办公。曾岚见一楼没人,便走上楼梯,从虚掩的门口见到他专注的模样。这间书房也不大,书柜里大部分都是一个个整理有序的文件夹,上面按照年限排序着写着文件的属性和内容。大都是些上市公司过去几年的投资方案。
曾岚还记得那天第一次见到这个书柜的时候有些意外,这哪是书柜,分明就是她家中摆放的实验记录的架子。“怎么,是不是我这个书柜太不完整了,没有世界名著和百科全书压阵?”他那时笑着说。
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曾岚站在书房门口,却不想进去打扰他。刚想转身下楼,莫啸白的声音却从房内传来,“偷看你老公看够了没有啊?”
曾岚站住,一时间有些尴尬。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她的侧脸就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听到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老婆,你回来了傻站在门口干嘛?偷看我那么有意思吗?”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
“我看你在忙,就不想打扰你。”她低着头轻声说。
“我是等你等得太心急,只好找点事做分分神。”他微笑道。然后又把玩起她的手指,若无其事的问:“怎么样,跟高兴聊得高兴吗?”
曾岚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对他有个交代,可高兴对她说的那些话又实在不适合转述给她。
“他是不是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得到你?”莫啸白见曾岚不开口,自己倒毫不在意的说起来。
曾岚抬眼看他,恰对上他内容丰富的目光。“嗯,他说我是被你忽悠的上当了。”
“哈哈,那你怎么说的?”莫啸白从容不迫的笑着问。
“我说结婚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我也没觉得你骗我。毕竟我们结婚,我没有损失什么,又何来欺骗呢。”曾岚的回答很坦诚。
莫啸白笑意更深,却没有说话。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曾岚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你问吧。”他温柔的说。
“当初我们约定好只做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你是真心的,还是骗我的?为什么那一天你打,却到现在都没了后续?”曾岚目光严肃的问。
他却笑出声来,然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书房里,“你看看这是什么?”
曾岚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惊诧的问:“你在改计划书?怎么不和我一起?”
“我已经和程总谈过了,要改的都是些小地方,所以就自己改了。”
“我们可以一起做的。”她有点抱歉。
“以前是可以,但现在我心疼你,这点小事就都交给你老公我吧。”说着他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目光盈动,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是我误会你了吗?对不起。”
他反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必须跟你承认,其实那时候我答应跟你划清界限,只是因为不想进一步被你讨厌而已。我确实没有对你死心,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在乎你,发现你情绪不对了。”
她愣了一下,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莫啸白,你难道真的爱上我了?”她仰头问。
他也愣住了,热切的目光迎上那对满是犹疑的眼,“你说呢?”
她却移开了视线,“爱情对你而言,是什么?”她问。
这一次他却彻底被问住了。爱情对他而言,是什么呢?他活了三十年,却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有过那么多的女朋友,究竟爱过几个女人?似乎每一次都来势汹汹却又去也匆匆。而现在的他竟完全想不起那些曾经“爱”过的女人的脸。
曾岚见他没有回答,又转过脸来看着他,然后道:“莫啸白,爱情于我而言是一件发生概率极低又不合符逻辑的事情。所以我从不强求。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