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华沉吟道:“这些人显然是心有顾忌,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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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是申未之交,夕阳衔山,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李飞虹问道:“耿前辈,我们要去那里呢?”
耿南华道:“他们强占丁家庄,改作天南庄,把雷岭武德堂改成了岳麓下院,但以我估计,他们这是障眼法,重心分明是在雷岭,因为雷岭在武功山之中,不可能把重心放到太行山去,所以我们今晚先去雷岭,看看他们究竟玩些什么花样?”
李飞虹道:“从这里去,还有多远?”
耿南华道:“如果走大路,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但正面他们一定防范得很严,打草容易惊蛇,我们要走小路,虽然远一点,却安全得很。”他自小在武功山长大,雷岭附近一草一木,自然都了如指掌。说话之时,他已领着两人折入山谷间一条小径。
就在他们走上小径之际,只见谷外大路上又有七八个人朝西奔行而去,这些人一望而知也是参加大会,服过解药的人。他们折入的山谷,树大蔽天,阴暗幽深,就算烈日当空,也照射不到,这时天色虽然还没黑,但这里却已幽暗如黄昏,加上小径似有若无,仅堪容足,走起来就极为吃力。
耿南华就像回到了老家,领先纵掠,依然走得极快。丁少秋目能暗视,就是再黑,也可以看得清楚。三人中最吃亏的要算李飞虹了,既要睁大眼睛看着小径,又要提吸真气,跟着耿南华不致落后。有时掠得太快了,没看清落脚点,几乎收不住势,上身就会俯扑出去,口中也就发出惊啊来了,走了没有多远,已经不住的喘气,累出了一身大汗。
丁少秋跟在他身后,含笑道:“贤弟好像很累,要不要坐下来歇息再走?”
李飞虹巴不得歇一会再走,果然依言站停下来,但抬目望去,前面的耿南华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不禁急道:“你看,耿前辈已经走得不见了,待会找不到怎么办?”
丁少秋笑道:“不会的,四爷爷回头看不到我们,自然会停下来等我们的。”
李飞虹道:“大哥,你认识路?”
丁少秋笑道:“不用认识,我们走的这条路,是绕向雷岭后山,只要认定方向,大概也错不了的了。”
李飞虹道:“那就可以坐一会再走,你可不能弄错方向。”说着就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丁少秋傍着他也在大石上坐下,笑道:“放心,我虽没走过,但雷岭高出群峰,决不会认错。”
两人坐歇了一会,李飞虹眼看天色将黑,就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丁少秋道:“让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好了。”说完举步往前走去。小径虽然极险,但有丁少秋在前头认路,耿南华经过之处,还依稀可辨,只是走了两三里路,依然不见耿南华人影。
丁少秋不禁暗暗焦急,四爷爷怎么不等等自己,莫非路上遇到敌人?一念及此,心头更急,回头说道:“贤弟,我看四爷爷可能遇上了敌人,我们快走吧。”
李飞虹道:“大哥只管先走,我会寻上来的。”
丁少秋道:“贤弟小心些,我先赶上去看看。”说完,纵身掠起,施展轻功,一路循着小径,朝前飞掠而去。不过半里光景,前面出现了一道峡谷,谷口石崖对峙,仅容一人通行。丁少秋目能夜视,这一抬眼,已看到右首石壁上镌有两行大字,写着「雷岭后山严禁樵采入内」十字。
心中方自一喜,自己果然没有走错,找到雷岭后山了,但就在此时,突然发现离入口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柄朴刀。丁少秋一眼就认出这柄刀正是四爷爷的,因为自己腰间也挂了一柄朴刀,和它式样完全一样。朴刀离鞘,而且还脱手插在地上,那么四爷爷真的遇上强敌了。
凝目看去,谷内又毫无动静,心头一急,那还犹豫,一个箭步往谷口纵扑而去等他落到三丈多远,脚尖落地,准备一点再起,那知脚尖点下,竟然并非实地,无处可以着力,只觉脚下一沉,一个人随着往下落去。原来这谷口竟是一个陷阱。
这下真教丁少秋骤不及防,但他也反应不慢,身形下落之际,慌忙吸了口真气,他练的「干天真气」果然不同凡响,下沉的身子立即随着吸气又往上窜起五尺多高。但布设陷阱的人,也早料到如果有人武功高强,仅凭区区陷阱,未必能够困得住,因此在丁少秋误触陷阱的同时,头顶上也及时撤下一张钢丝的大网。
丁少秋往上窜起的人,正好被一张大网当头罩下,陷阱下面同样有一张大网,配合上面大网罩落之势,往上兜起,两张网合在一起,把丁少秋像裹棕子般缠了起来。
两张钢丝网就算合在一起,也困不住丁少秋,但两张钢丝网上每一个环节处,都缀有小小钢钩,人被困在网中只要稍一挣动,小钢钩就会钩住你的衣衫,越挣扎就钩得越紧,设计恶毒无比,是以任你有一等一的武功,也休想动弹。现在丁少秋就被网住在离地五尺高地。他心里也明白,四爷爷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落入人家手中。
“哈哈。”谷口大石上有人大笑一声,顿时跃下四五个人。
那口发大笑的似是领头之人,走在最前面,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