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了一会,丁少秋道:“好了,时间不早,你们已经累了一天,可以休息去了。”
两位姑娘盈盈站起,同声道:“丁大哥晚安。”就向左首房间走去。
丁少秋跨入右首房间,他目能夜视,也就不用点灯,举目打量,这问房略呈长方,前后各有两扇窗户,床上铺着凉席,还有一条薄被,收拾得极为干净。他心中对老苍头的举止觉得有些古怪,但寻思自己三人不过在此借宿一宵,明天一朝就要离去,未必会有什么事故,也就脱衣上床,盘膝坐好,运起功来。
那知不运气还好,这一运气,顿觉一口真气竟然无法凝聚,心头大吃一惊,这一情形,分明是着了人家的道,难道会是方才喝的茶水有问题?一念及此,立即披衣下床,取出「太乙解毒丹」,服了一颗,一手提起剑囊,正待开门走出,去叫醒二位姑娘,要她们服下解药,以防万一。
那知伸手去拉房门,居然像是下了锁一般,不但拉不开来,而且触手生凉,这扇门竟是一道铁门。丁少秋暗暗冷笑,一道铁门,如何困得住自己?由此可见面店掌柜指引自己三人前来投宿,和老苍头在茶水中下毒,安排到这里装有铁门的房间,都是早有预谋之事。
他心急二位姑娘安危,立即褪下青布囊,取出倚天剑,抬手朝铁门刺入,左右上下划了一个「口」字,左手直竖,随着朝外推去,但听砰然一声大响,铁板朝前飞去,铁门上登时露出一个四方形的窟窿。就在此时,只所一阵嗤嗤细响,一蓬蓝芒由铁门窟窿外激射进来。
丁少秋看得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功运左掌,迅即朝外推去,把一大蓬蓝芒卷得倒飞出去。这一刹那,但听室中登时响起数声惊叫惨号之音,至少也有三五个人伤在毒针之下了。丁少秋左掌挥出,人已随着由窟窿中穿出,一下落到起居室中间,目光迅速一转,只见有五六个人影散立四周,正好把自己围在中间。
这些人自己都会过,那是穿黄衫的北峡老人、鸩面老妇、南天一雕盛世民、自称古灵门主的古灵子,和天南庄副总领队荀吉。另外还有四名天南庄武土倒卧地上,是被自己掌风卷出的毒针打中,业已死去。
丁少秋目中寒光进射,一下扫过几人,凛然道:“你们几个在江湖上也算得小有名气的人,季某真想不到你们居然会如此恬不知耻,先在茶水中下毒,接着又使用黄锋毒针,手段之毒辣,比之江湖下五门的人,还要下流,今晚相见,就莫怪季某剑下不再留情了。”
南天一雕沉哼道:“好小子,你诱拐两个黄花闺女,还是正人君子吗?来,诸位道兄,大家一起上,今晚莫再放过了他。”喝声出口,长剑一挥,一道匹练迎面劈来。
古灵子同样长剑起处,剑风嘶然,划空激射而至。荀吉也在此时,欺身直上,挥动铁手,直叩丁少秋右肩。北峡老人夫妻二人早已把丁少秋恨之入骨,更不打在话下,两支铁杖交叉挥起,一支幻起二片杖影,宛如乌云盖顶,凌空击下,一支贴地横扫,直截丁少秋双膝。
这五人平日里只要遇上一个,已经管教你吃不完兜着定了,何况五个人凑在一起,在同一时间,向同一目标攻出,这一击声势之盛,岂同小可,在江湖上已可说是罕见罕闻之事。丁少秋在这五位高手的围攻之下,却也不敢稍存大意,身形疾转,像陀螺般一个轻旋,离地飞起,环绕全身。左手却以剑鞘,朝黄衫老人当头劈来的铁杖点去。
这一招,当真是奇快无比,南天一雕和古灵子两柄长剑,以及荀吉的铁手,乍然和丁少秋环绕全身的剑光接触,只觉犹如击在钢板上一般,不但产生反弹,还震得虎口隐隐生痛。丁少秋身形拔起,避开鸩面老妇贴地横扫的一杖,同时也「唔」的一声架开了黄衫老人的杖势。
五人之中,黄衫老人和南天一雕、古灵子、荀吉四人和丁少秋接触过一招,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只有鸩面老妇一杖横扫,丁少秋飞身而起,铁杖从他脚下扫过,并末和丁少秋接触,她反应也是极快,发觉自己这一杖落空,立即右腕一抖,把扫到一半的铁杖,杖头一昂,改为朝丁少秋小肚点来。
但她这一招已经慢了半拍,丁少秋左手剑鞘一下架开黄衫老人铁杖之后,原本离地飞旋而起的身形忽然朝鸩面老妇直飞过来,森冷长剑直指鸩面老妇鼻尖。这一下来势奇快,鸩面老扫手中铁杖已来不及收回,只好向左闪出,以避锋镝。
这时天南一雕、古灵子、荀吉、黄衫老人已经一退即上,四件兵刃再次出击,朝丁少秋攻来,鸩面老妇同样翻腕发杖,及时抢攻而上。丁少秋和他们交过一招,不由信心大增。对方虽有五人之多,而且还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但他们只是各自为政的朝自己出手抢攻,没有合五人之力的整体作战效果。
尤其五人都是顶尖高手,本来任何一个人也足可和丁少秋动手,现在五人围着丁少秋发动攻势,有许多造诣独到的绝活,反而因人多手杂,局限于地势,施展不开来。因而这五人围攻所给与丁少秋的压力,并不如预期的高。
丁少秋除了「避剑身法」,可以在五人剑杖之间,如逆水游鱼,侧身游走之外,使出来的只是「护华剑法」,因为他自称华山派掌门人,如果使其他剑法,就会露出破绽来。但一套「护华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