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女儿便是不获宠,只要崔家不倒,她也会安安稳稳的作她的贤妃,便是我们一家不如皇家的眼,甚至和郑家一样获罪,至少皓华、皓宁还有宗族可依。但若有朝一日,我们士族内斗,那才是宗族倾覆之祸,到时候就真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了。”
靖国公说罢叹了一口气,挥袖出了屋门。
第二天,内便传出了消息,孝王殴打自己的兄弟泰王,骄横跋扈,放纵行凶,有失孝悌,被罚跪三日,杖责三十,抄祖训一百遍。裕王不能劝谏哥哥,因年纪尚小,打戒尺十下,以示惩戒,伺候的人失职,杖责一百。淑妃也受到了申斥,皇上说她:“平日宠溺姑息,致使孝王情骄纵异常。宜当自省。”皇后便让她禁足一个月。
王家刚在长安渐渐活动开了,此番却横遭打击。而且又听说皇帝把内卫指挥使刘锦的外甥安排到裕王身边作伴读,就有人猜测皇帝是要考虑立裕王为太子了。一时间风声四起,王家更是惶惑不安,王夫人写了信给自己的夫君和公公,叫人连夜送到太原。
皇帝此时却坐在御书房中,脑中掠过那道侧影,绛红色越罗叠层齐石榴裙,素纱中单,象牙白底织金牡丹袔子,外罩烟色蝶恋花缂丝大袖,鹅黄印妃色缠枝牡丹轻纱披帛,让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一个弱女子面对那样的情况,却始终保持着高贵优雅,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她并不是个奴婢,而是高高在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