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亭中坐下来,仰首看着阿母怀中的弟弟张偃,上诏发下来那天正是张偃的命名礼,张敖为儿子命名为偃。
偃旗息鼓的偃。
这是不是代表他沉默的控诉?
转眼月半时光倏然而过。这一日春gu明媚,张嫣静极思动,便特意劝鲁元去殿外走走,晒晒太阳,对她自己对孩子都会有好处。鲁元缠不过她,便带着襁褓中的儿子到椒房殿外假山之上亭中坐坐。
乍见春gu无限,小张偃果然很是兴奋,咿咿呀呀闹个不停,鲁元怕他吹着风,将他拘在怀中,襁褓系的实实的,轻声哄着,忽然想起来,回头吩咐道,“嫣儿,你也该收拾些东西了。待你爹爹的侯府修完,咱们就搬回去。”
张嫣闻言一惊。
“怎么了?”鲁元察觉到她的情绪,讶异道,“阿嫣不想回家么?”
张嫣若有所思的目光瞟过在榻上咯巴咯巴笑的幼弟,又望到走过来的母亲身上,“阿母,”她直身跪坐,握住鲁元的手,“阿母,你不生气么?爹爹那三个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