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看着眼前两个,被卸岭剑士用剑架在脖子上的道人,似笑非笑的道:“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干嘛来了?”
鹧鸪哨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卸岭魁首,心下暗暗叹息,想不到卸岭一派的底蕴竟如此深厚,这里一百多号身背长剑的人,他感觉自己一个都打不过。
罗老歪在一旁鼓噪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随手干掉就是了。”
鹧鸪哨心下一紧,不敢怠慢,当下沉声吟道:“摘星需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常胜山,烧的是龙凤如意香,饮的是五湖四海水。”
陈玉楼眼中掠过一抹了然之色,果然是他们,从他一开始看到鹧鸪哨身上的道袍时,心下就已经有所猜测,此时只是确定了而已。
罗长风适时对押着两人的四名剑士道:“放开吧!他们不是敌人。”
四名剑士闻言收回长剑,放开了两人,鹧鸪哨诧异的看了罗长风一眼,对他抱了抱拳。
罗长风抱拳还了一礼,道:“素闻搬山一派倒斗,从来只寻丹药,不取宝货,而我卸岭刚好相反,我们取金玉宝货以济苍生,对这丹药却是不甚在意。”
“搬山魁首既然带人出现在此,想必也是冲这元墓来的,总把头,不如咱们与搬山的道兄合作一把,他们的搬山分甲之术亦是盗中绝学,可堪大用,你觉得如何?”
罗老歪与其他卸岭群盗,一听鹧鸪哨他们只喜欢找药,对金玉宝货不感兴趣,顿时好感大增。
兼且倒斗四大门派,各有绝学,这搬山一派的分甲术历来神秘,他们也想见识见识。
况且有了搬山道人相助,此次倒斗也能多几分把握,当下全都看向陈玉楼。
陈玉楼缓缓点头,看向鹧鸪哨,笑问道:“道兄的意思呢?”
鹧鸪哨看了看罗长风,又瞥了红姑娘一眼,沉声道:“我们可以共探元墓,但找到墓葬后,你们取明器,我们找丹药,望各行其道,两不相扰。”
陈玉楼欣然抱拳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在下卸岭陈玉楼。”
“搬山鹧鸪哨,这是我师弟,老洋人。”
鹧鸪哨还了一礼,这才看向罗长风,道:“这位是?”
他对罗长风这个率先发现自己踪迹的人十分好奇,且看情况,这些身背长剑的卸岭盗众,皆是听他号令,想必在卸岭群盗中,也是一号人物。
事实上,卸岭剑士的名号,如今早已轰传天下,只是鹧鸪哨师兄妹三人,常年在深山老林中钻,四处发掘古墓,寻找雮尘珠,并未听闻。
陈玉楼介绍道:“这位是我常胜山武学总教头,亦是卸岭剑士的把头,罗长风。”
鹧鸪哨恍然,难怪感官如此敏锐,原来这些身手不凡的剑士,全是他教出来的,当下看向罗长风的目光再添几分佩服。
老洋人揉了揉手背,对一旁手中拿着他弓箭的卸岭剑士道:“兄弟,能把家伙还我了吗?”
那名剑士咧嘴一笑,把弓箭递还给了他,道:“不好意思,刚才敌友未分,出手重了点,别放在心上,不过你的弓箭也是真厉害,差点就折在你手中了。”
老洋人随意笑了笑,道:“你剑法更厉害,若非你手下留情,只用剑身拍我手背,而不是用剑刃砍,我这只端饭碗的手就没了。”
“呵呵……”
双方互相钦佩,互捧了几句,关系无形中拉进了不少。
不一会儿的工夫,大部队赶到,鹧鸪哨与老洋人的小师妹花灵,此时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在昆仑身侧。
而昆仑则是紧张的看着她,注意着她的情况,随时准备扶一把。
鹧鸪哨与老洋人见了,急忙迎上,关切的道:“你去哪了?怎么弄的呀这是?”
花灵仰头看了看身旁,正看着她微笑的昆仑,脸色赧然的道:“我刚才摔了一跤,脚崴了,多亏这位大哥帮了我。”
“多谢。”鹧鸪哨与老洋人看向昆仑,抱拳道了声谢,心下暗赞,好一条昂藏巨汉。
当看到他背后背的那把大剑,与斜缠在肩上的铁链,更是惊佩不已,这般兵器,若是施展开来该有多可怕?
不过有了昆仑救助花灵这件事,鹧鸪哨与陈玉楼之间,关系又近了不少。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办正事吧!”
陈玉楼见人员到齐,返身上了一块大石,朗声道:“弟兄们,当年元人残暴,对中土百姓残杀无度,烧杀抢掠得来的金玉宝货,尽数埋于山下。”
“陈某不才,用听山之术找到了藏宝之地,今日,我们要效法当年的赤眉之举,取金银,济苍生。”
“是。”卸岭群盗一声齐喝,声震九霄,士气高昂。
历代卸岭魁首,都没有陈玉楼这般口才,把个挖坟掘墓的勾当说得堂堂正正,慷慨激昂,听得罗老歪目瞪口呆,好生佩服。
“罗帅,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罗老歪闻言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补充的,依然是那个动作,手一举,叫道:“开拔,嘿嘿嘿……”
陈玉楼点点头,意气风发的道:“取蜈蚣挂山梯。”
“甩了。”一众卸岭力士再次一声齐喝,纷纷从背上取出蜈蚣挂山梯。
这是一种按节组合的竹梯,蜈蚣挂山梯拆开来,便是一节节小臂粗细的竹筒,材料都是最有韧性的毛竹,在油锅里泡过数十遍,曲成满弓之形也不会折断,足可承受数百斤之重。
每节竹筒两端,都有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