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如今晚景凄凉的谦妃,便不会有苦说不出,没一命呜呼,只因为弘瞻如今还是皇帝喜爱的弟弟而已。
想到这些,此刻的陆贵人,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地缝里。
“起罢。”钮祜禄氏缓缓往主座上坐了,虚抬了手,脸色淡淡地,看后妃们起身。她眼睛一扫,就看见了绥敏,立刻绽个舒缓笑意:“娴妃来了?”
一张口就是个“娴妃”。绥敏眼圈一红,上前恭敬拜下:“妾身请太后娘娘安。”
“你这孩子,一病月余,可让哀家好生想念,怎么还不上来让哀家瞧瞧?”钮祜禄氏似没看到她的神色,只招手让她上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才拍拍她的手,“果真瘦了许多,看着怪让哀家心疼的。你啊,怎么又叫上太后娘娘了,哀家早让你叫皇额娘的。”
富察青和耳坠一颤,绥敏抿唇低头,声音抖着:“谢皇额娘。”
“这就对了。”钮祜禄氏笑着眯了眼,又转头看向富察青和,“皇后,哀家知道你务繁重,可绥敏病了,你很该关心她才是。”
绥敏一怔,脸上露了急色。富察青和看在眼里,已作出十二分的愧疚来:“皇额娘说得是,是媳妇想得不周到。”
钮祜禄氏点点头:“哀家听闻,上月朝鲜贡的高丽参到了,仿佛前几日,琉球的珍珠也贡到了。都是些养身的好东西,你待会儿告诉一声内务府,就说是哀家说的,参挑上好的,并一匣子琉球珍珠,给绥敏送去,给她压惊。”
“压惊”二字,说得颇重。富察青和心头雪亮,知道钮祜禄氏是直接敲打她,众人不知就里,还在暗自揣摩,可其中一个意思还是明白的。不管是高丽参还是琉球珍珠,都是妃以上才能用,太后这是特地召齐了人,向她们宣布,昨夜的旨,不算数!
既钮祜禄氏定下了调,下头的妃嫔们都顺着她的话说,先关心绥敏的身体,又着她的喜好,聊一聊吃斋念佛。钮祜禄氏含笑听着,并不让绥敏下去,只留在身边,待时间差不多了,特地吩咐了绥敏,要她回去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