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孙难得,还是一个健康的嫡孙;外加“他”生聪颖,博览群书知晓古今之余,还潜心学武,六艺皆通,故而翟羽平日里是极得敬帝宠爱的。
敬帝有个习惯——会定期在午后将自己的儿子聚在一起“聊天谈心”,“关心”他们的近况。翟羽稍大后,敬帝便经常召来她一同参与。而此时的翟羽微撅着唇一派孩子娇憨地不满道:“皇爷爷,孙儿是认真的!”
“哦?羽儿真想上战场?”敬帝半眯着眼打量着她,“可是羽儿还没成年呀,而且太瘦太矮,骑在马上都不威风!你再多吃点,好好锻炼,明年长高长壮些,皇爷爷就让你领兵出战好不好?”
翟羽瘪着嘴,虽然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还懂什么叫打蛇顺棍上,“皇爷爷君子一言……”眼珠微转,又颇为正经地长叹一声,“可是孙儿还是希望六叔这次能一击退敌千里,之后南朝长治久安,百姓不用受战乱之苦。”
“哈哈哈哈……”敬帝抚着颔下短须,又一次爽朗大笑,“看来羽儿不只有大志还有仁心啊。就为这句话也该赏!来,跟皇爷爷说,除了想去打仗还想要什么?”
翟羽乖巧的摇头回绝,“皇爷爷才送了孙儿生辰礼物呢,孙儿很喜欢,就不要其他什么了。”
“真的不要?”
“嗯,不要。”
“生辰那天,你母妃怎么给你庆祝的?”
敬帝看似聊家常的一句问话,却让翟羽心中警铃大作。
敬帝是收到什么从东传来的风声了?她该怎么做?
视线余光瞥向堂下手持茶盏,正若无其事慢悠悠品茶的人,翟羽于电光火石间做了决定,苦闷着脸满是抑郁地说:“都没有庆祝,孙儿被四叔罚了,可是罚跪了整整一夜!”
“哦?”敬帝皱眉,往翟琛面上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问翟羽,“你怎么惹到他,使他在你生日之时罚你?”
“孙儿前段时间生病了,不知道皇爷爷赐婚给了四叔和清澄……顾家四小姐,生辰那天,突然得知,觉得很难以接受……”
敬帝像是来了兴致,追问:“为什么难以接受?”
翟羽一瘪嘴,攥着拳,委屈喊道:“清澄……顾四小姐明明是说要嫁给我的!”
敬帝一怔,随后又大笑出声:“于是你就找上门去跟你四叔理论了?你四叔又怎么说?”
“他说我不分尊卑老幼……”
“倒真是你四叔说的话,”敬帝又笑了一阵,拍着她手说,“但羽儿你的确是不分轻重,跟叔叔抢女人也忒不像话了。顾家四小姐就让给你四叔,皇爷爷另外帮你选家好闺秀好不好?”
翟羽沉默了会儿,才别着目光,不情不愿地说,“好吧,四叔年纪大了,比较需要。再看在他平时对孙儿不、错的份上,孙儿让着他。”“不错”两个字刻意读的又慢又重,讽刺意味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