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爷最后终于淡定了,在他风风火火拉着张小虎的手,一路小跑奔到张小虎的小屋,直到亲眼看到那炕上睡得正香甜的张小花时,他才真正的淡定下来。
文四爷捻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稀疏胡须,连连点头,笑得山花般灿烂,说道:“好,好,好。”
一连几声的叫好,弄得张小虎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因为张小花活着好,还是省了一万两银子的好。
想到厚厚的一沓银票,张小虎不由的眼热,那可是一笔巨款呀,若是自己的,该多好?不过,再看看弟弟睡梦中的甜笑,这个幸福可是心热的,什么银票,就是金山,他也是不换的。
文四爷说了几声好,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站着。
张小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陪着。
等过了半晌儿,文四爷纳闷地问道:“张小虎,你也不能老让我站着呀。”
张小虎一愣,赶紧拽过了一条板凳,说道:“四爷,您坐。”
文四爷一跺脚,道:“我哪里不能坐?还来你的小屋做冷板凳?”
张小虎不解其意,道:“那文四爷稍等,我去找软榻给您。”
文四爷怒了,道:“看你一点儿都没有眼力价儿,更别说斗争敏感,还想进步呢,我看门儿都没有。”
张小虎赶紧上前道:“四爷,看您说的,我这不一直都在上进吗?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四爷自嘲道:“我这都站在这里了,你怎么还不把你的弟弟叫醒?让我好好的问问仔细?”
张小虎恍然,心里暗道:“你想叫醒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
可他嘴里哪敢说这个,依旧笑嘻嘻说道:“四爷,不是我不叫我弟弟,他这睡觉有个毛病,只要是睡着,任凭你怎么叫,他都不会醒的,不信你自己推推他试试?”
文四爷愣了,不肯相信的说:“有这么回事?我可是不相信的。”
说完上前,使劲儿的推推张小花,在他耳边叫道:“张小花,张小花。”
张小花呼吸均匀,依旧酣睡。
文四爷想了想,两手运劲儿,把张小花从被窝中拽出,在空中使劲的摇晃,张小花体形本来就小,如此被文四爷举在空中,真似人形玩具般,张小虎差点笑出声。
文四爷看张小花如同失去知觉般依旧没有动静,也没了兴趣,把他又塞进被窝,回头笑着说:“看来真如你所说,看来我倒是冤枉你了。”
张小虎连忙说:“不敢,不敢。”
文四爷想了想,说:“既然你弟弟安然归来,欧庄主知道的话,想必会立刻见他的,明天早上,你跟他说说,哪里都不要去,估计会有人来接他回山庄。”
张小虎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四爷,我就看着他,哪里都不让他去的。”
文四爷笑道:“好的,那你也休息吧,我去找门卫小四,他居然让你打扰我睡觉,我也决计不饶他,现在就派他到浣溪山庄送口信。”
张小虎点头,不敢说话,唯恐文四爷也迁怒自己。
那文四爷快步走到门口,犹自不忘回头看看酣睡如猪的张小花,羡慕的自言自语道:“睡得多甜,还是年轻好啊,我要是能睡的如此香甜,给我一万两银子我都不换呀。”
说完,意犹未尽的转身走了。
后面的张小虎欲言又止,心中想到:“四爷呀,一万两银子给我,我来换行不?”
次日清晨,张小花睁开眼睛,仔细的辨认过,才知道又回到以前养伤时那个熟悉的小屋,他刚从被窝里坐起,炕那头的张小虎就知觉了,赶紧起身,道:“睡醒了,小花?”
张小花笑着说:“是的,二哥,你再睡会儿吧,我睡不着了。”
张小虎也确实累了,又重新躺下,说:“昨夜文四爷来过,说已经给浣溪山庄送信儿了,今天早上肯定派人来接你,不让你走开。”
张小花听了,问道:“那你知道庄主她们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张小虎“呼”地一声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瞪着张小花问道:“说到这里,我还真得问问你,昨日文四爷说你舍身就了欧庄主,人家都以为你早就死翘翘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日你可得跟我说清楚。”
张小花一愣,不好意思的说:“这个事情说起来很长,等以后我再仔细跟你说吧,左右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儿嘛,我也就懒得跟你说了,说得多了,反倒让你担心的。”
张小虎看着张小花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小花,就算是你不说,可等我知道了,不一样的担心?”
张小花陪笑道:“知道了,二哥,以后我一定跟你说,还不行?”
张小虎想了想,道:“算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你看着办吧,想说就跟二哥念叨念叨,不想说,就藏在自己的心里吧。”
张小花说:“我再长大,你还不是我二哥,有什么事请要商量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的,放心吧。对了,照你这么说,欧庄主应该没事情了。”
张小虎想想,说道:“应该是的,否则文四爷昨夜就说了。”
张小花点点头,说:“那就好,行了,二哥,我去练拳,你睡吧。”
张小虎从炕上跃起,说道:“我也去吧,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睡不着了。”
于是兄弟两人一前一后来的镖局的练武广场。
昨夜回来的二十辆马车依旧停靠在广场的一端,这时的时辰还早,广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