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家。
“怎么回事?”
“我等也不知道,今早忽然起了异常。”
焱妃匆匆来到了东皇太一闭关的巨大的青铜门之前,只听得阵阵铜鼓之音作响,青铜门周围星辰运行轨迹混乱。
“东皇阁下!”
焱妃带人半跪在这铜门之前,却见这铜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了阴阳家教主的声音。
“我本在闭关,近日忽然心绪不宁。占卜一卦,刚刚得到了结果。白虎啸乱,主兵杀。吕梁、太行一带,或有兵灾,我阴阳家或会牵连其中。此刻那边,有我宗何人?”
“大司命、少司命都在那一带的蓝丰谷中,月神也在那附近。”
“传书于他们,让他们记住,不可沾染江湖是非、列国恩怨,无论和谁有关。”
阴阳家教主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迫切。
........
晨光熹微,照亮大地。谷中气温开始上升,寒气初散。
小屋之外,大司命跟乱神等待着。
公输家的人已经在屋中两天两夜,马上就要有一个结果了。
乱神有些焦急的情绪,随着他将仅剩下的几个刺客出去刺探情况,结果下落不明而开始上升。
到了现在,已经到了一个节点。
大地震动,枝叶上的霜露簌簌落下。乱神面色一变,看向了大司命,对方的脸上也有着疑惑。
“长老,上党的秦军来了。”
“这么快!”
乱神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
“墨家的人呢?”
大司命追问了一句。
“我们的弟子前去探查,已经不见了。秦军的将领将军壁要见长老和乱神大人,怎么办?”
便在此时,屋中传来了一阵动静。公输家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垂着黑眼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
“锁已经打开,事情我已经办好,现在,我得找张床睡一下。你们自便。”
公输家的人已然走远,乱神挥了挥手,在罗网之中,他的等级要远远高于将军壁,也因此,他说话很是不客气。
“让他等着。”
说着,乱神便走进了屋中。大司命看了一眼乱神的背影,对着弟子挥了挥手,吩咐着。
“让少司命去接待秦军将领,不要怠慢了。”
“诺!”
......
紫黑色的毒瘴缓缓散去,正在谷外列阵的秦军缓缓走进了阴阳家的领地。
少司命带着阴阳家的弟子,来到秦军阵前,微微拱手。
“见过将军!”
来者身着甲胄,在阳光照耀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少司命,问了一个问题。
“乱神在哪?”
少司命感觉有些奇怪,这秦军将领为什么一来就要找罗网的乱神,而且听语气,似乎很是冷漠。
“回禀将军,乱神大人正在谷中。”
“本将刚才前来,发现了墨家弟子的踪迹,这谷中是否有别的出口?可以话,我军可以守卫,以免有别的麻烦。”
墨家?
少司命本以为墨家的人知道秦军来了,都撤走了。可现在看来,这为墨家大统领心还不死啊!
“将军放心,这谷中只有一个出口。”
“那就好!”
来者微微一笑,少司命心中豁然生出了一股警意。
.......
屋中。
当大司命与乱神打开了盒子时,里面装着的东西,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绢布。
以至于在刚开始见到这张绢布的时候,两人都有些错愕。
就这个,关系着整个韩国的存亡?
墨家拼力守护,夜幕和罗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这个?
可当乱神拿起了这张绢布,与大司命一起,刚看了一眼抬头和落款,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块绢布上记载着的内容是一封信,一封韩王寄给秦国长安君的信。
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大司命攥着绢布的手,已经满是汗水。大司命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阴阳家似乎卷入了一场不应该参与的纠纷之中。
大司命抬起了头,看向了乱神,对方的脸上经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忽然生起了一股警惕之色。
一股野兽察觉到了危险时的警觉之意,大司命只听得乱神呢喃一声。
“不对,将军壁的军队不该来的这么快!”
“你说什么?
“不对!”
乱神忽然抓着大司命的袖子,大吼着。
“来的秦军不是自己人,快让少司命回来。”
便在这一语落下,秦军的号角声震彻谷中,进攻开始了。
.......
“你不是将军壁!”
少司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枪伤,抬起了头来,战马之上的秦将有些诧异。
“阴阳家一向恭顺,可为什么要参与这不该参与的事情。”
来者的声音很是冷漠,阴阳家的弟子根本没有想到,秦军会骤起发难。
“你是什么意思?”
秦将一笑,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扬起了手中长枪,下达了命令。
“封锁谷口,今日这谷中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随着一令而下,那秦将身边的骑军已经冲入了谷中,身后的兵士也开始列阵围杀。
山谷之上,赵爽看着远处山谷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烽烟渐起,屠杀已经开始了。
“成蟜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赵爽看向了一旁,墨鸦便站在树枝之上,双手抱着,靠在树干上,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