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一掀眉,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乱叫一通:“茯苓,你有毛病是不是,人家闺房之乐呢!你让我怎么说?!”
——看到污秽的东西会长针眼,难道换成听的就不会生耳膜炎了吗?真是大大的晦气。
我一把挥开茯苓拉住我手腕的手,气哄哄的道:“这种事情还是得教主亲力亲为的好,里面两位正在兴头上呢,教主此刻过去说不定正能赶上高/潮。”
这话说出来也是有经过脑子的,一来实在是不想再被茯苓拉着听壁角,二来嘛,茯苓这么有思想深度的人,料想也不会理会我刚才的提议。
哪知我这个想法刚落下,转眼就看见茯苓直直的向前方走去,这下可惊得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干、干嘛去?”
茯苓瞥了我一眼,目光深沉,表情淡定,语气严肃:“偷听。”说完,镇定自若的转身,浑然不在意我吃惊的表情,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那一刹那,我觉得心中有个叫“形象”的东西轰然破裂,碎成一块一块的。
——原来,帅哥的存在意义,就是用来毁灭。
我迎fēng_liú泪,几乎就想抱膝痛哭。
奈何茯苓似乎并不认为他现在这个行为有何不妥,兀自听的淡然潇洒,间或不时地淡淡飘过来两眼——看来他十分关注我,可惜我现在并不是太过稀罕这种关注,我想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房做心理催眠,以此来休整今夜茯苓在我心中碎裂一地的残破形象。
“过来。”
茯苓的嘴巴动了动,声音就飘到了我的耳边,砰地一声轰然放大,我一时被震得晃了晃。
越小的声音听得越分明——茯苓很心细的发现了我的这个弱点,我瞪着他,他牵了牵嘴角,很不以为然,眼看着又要动嘴说话,我立时举手投降,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
谁知他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我惊得呛了一下,眼前登时有一双大掌飞来,一下子遮盖了我的面颊,把我即将要咳出来的呛声给按回咽喉里。
“轻声些。”茯苓动了动嘴唇,示意我注意房里的动静,“听。”
我稍作挣扎,见茯苓目色坚定,心知拗不过他,终于作罢,再次把耳朵贴上那万恶的门板。
我文小白竖指发誓,倘若再有下次,定要那九天神雷劈死眼前这个面黑心恶且有偷听癖好的妖孽!
“恩~~~~”温柔旖旎,婉转缭绕,一听便是纤歌那娇滴滴的声音,“你轻点嘛……”
我眉眼一跳,下意识的往茯苓看去。
纤歌和茯苓之间向来都是流言纷飞,我心中也早已将两人当做一对,如今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么一细想,岂不是当场捉奸在床吗……也难怪茯苓早早的守在这里,怕是一开始就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八点档戏码:
茯苓大吼一声破门而入,入目所见一片香艳糜烂,震惊之余瞥见纤歌衣冠不整,登时理智退散,一把揪起奸夫衣领,狂揍一顿,再痛骂“奸夫//妇”,最后刀剑出鞘,齐齐斩杀……
*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发生。
先莫说茯苓是个清冷子,怕是他热情如火,单是这长年累月身处高位积累的高傲,也是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个出格的事来的,更何况依他今日这副有备而来的模样,显然是想调查清楚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
“纤、纤歌姑娘……请你自重……请你别碰那里……佛、佛曰,曰…曰…无欲则刚……纤歌姑娘!”
屋里爆发一声大吼,惊得我猛的抬起头来,抬眼看到茯苓也正皱着眉头一脸沉,想来他也听出刚才说话的是谁了。
我小心翼翼的求证:“是小和尚?”
茯苓没有说话。于是我又细细的听了听。
屋里窸窸窣窣开始传出脱衣服的声音,我暗自咂舌,心想纤歌也是个行动派的,平时看她温柔乖巧,一派天真,没想到一到晚上,倒是和狼人变身似的,情大变。由此我更加坚定了看人不能看外表这一至理名言。所谓理论联系实践,大抵说的就是我这样能举一反三的聪慧的人吧……
我掩袖轻笑,继续侧耳倾听,倒也给我找出了一点平时不能体会到的乐趣。
“呜呜呜……纤歌姑娘你别脱了,再脱小僧可是要喊人了……”小和尚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我抚额,颇有些不解纤歌怎么会找上这么个麻烦,莫非她喜欢像小和尚这样一心向佛的?然后像风月书里写的那般,那是一种诱人犯罪的销魂感……?我皱眉思索原因。
“怕了?”纤歌吃吃的笑起来,“莫怕,姐姐疼你。”
我酸的牙都疼了,转眼却瞥见茯苓不动如山,心下再次升腾起对他的崇拜。
料想接下来该是老套的霸王硬上弓的戏码了,于是我扯了扯茯苓的袖子,指着前方幽深的小道,意思是,我们该各回各家了。
哪知茯苓立马摇头否决:“再听下去。”
我顿时汗颜,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奈何我人微言轻,茯苓自然没有向我解释的道理,于是我只好继续蹲墙角,见证小和尚的脱处之夜。
情况却并没有像我想得那样发展下去,反而陡的一转,屋里顿时噼噼啪啪一阵乱响,昏暗的屋子里立马现出一抹摇摇晃晃的亮堂来,茯苓按住我的脑袋,将我往下压了压,以免现出影子被人察觉。
之后是纤歌拔高的音量:“……你不是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