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忙下,青晖愣是没找着那里有干净的可以用的被褥,急的满头是汗时,一转身,发现伽蓝正拿了一床水蓝色锦被铺了上去。
“师父,这是哪来的?”
“我带来的。”
“……”
合着,这是一早就有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了。那他刚刚忙上忙下的不是白干了么?当然,这样的抱怨青晖是不敢说的,只能在一边看着伽蓝铺好床,思考一会儿他该在哪里歇着。
但是伽蓝吩咐了:“外头守夜。”
“噢,好。”
青晖立刻应声,转身就出去,然后带上门,在门口蹲下,两眼发直的盯着外头,不时有狼吼,当然虫儿叫是最多的。
“好……冷……啊……”
青晖衣服脱得有些多,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是他杂而不j-i,ng,内力也不过中层水平,这山里夜间是很冷的,因此才没蹲多久,他就有些扛不住了。
可怜巴巴扭头看眼身后的门,再从简陋的有着缝隙的门缝往里看了看,伽蓝似乎已经睡下了。没什么声音。
一想到这一点,青晖突然来劲了,立刻死死守着门口。他可还记得,昨夜里伽蓝就是这样进屋后就走了的,这次他可是答应了和他一起寻宝的,别又走了……
也不知道多久,反正青晖换了挺多姿势,但是也麻了一条腿,他听见里头伽蓝不带丝毫睡意的声音。
“进来吧。”
福音不过如此,青晖立刻想起身,结果忘记了腿麻,一个踉跄直接撞开了门!
吱吱呀呀的,老旧的门终于寿终正寝,“啪”的一声轰然倒地。
“师父……”瘸着腿有些无辜看了眼地上的门,再隔着扬起的灰尘看向从床上起身的伽蓝,吞了口口水。
“把门给我修好。”
压抑着怒气,伽蓝漂亮的眸子似有风暴在凝聚。
“是是,我立刻就弄!”
可惜的是青晖不是做工匠的料,将木门拼凑了半天都没法弄好,闹了满头大汗,最后还是直接把屋里唯一一张陈旧的褐色桌子给搬到门口,堵上了。
“师父,门好了。”
拍拍手,青晖对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但伽蓝看着做出这种蠢事的青晖只是抽了抽眼角,一声不吭直接弹指灭了烛火,拉上被褥躺下。
青晖:“……”
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怜的人想了想,在墙角蹲下。虽然进来了,但是还是冷,这墙不顶用,漏风的。从细细的缝中,或是从某个不知道的地方灌进来,让青晖牙关上下磕碰。
思考会儿,青晖抹黑慢慢蹭到床边蹲着,然后干脆坐下趴在床边,这样离风口远了许多。
满足了。
“上来吧,在边上躺着。”
估计是受不了青晖在边上窸窸窣窣的动着,伽蓝终于是发出了一声轻叹,让他上床,但是只能在一边躺着。但是对青晖来说,这简直是恩赐了,于是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小心躺在伽蓝身边。
伽蓝的呼吸很慢,也很轻,高手向来呼吸间都是极轻极缓的,但是对青晖来说,却是大的厉害,仿佛直接在他脑海里呼吸,直接乱了他的思绪。顿时他觉得爬上床和伽蓝并排躺着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反而折磨的很厉害。
莫名的,青晖想到那次他中毒做的梦,他把他师父抱住了,虽然后来问了他有没有真的这么做,伽蓝说没有,但是那晚的记忆真实的还是让青晖想想便脸红心跳。并且一不小心的,又有了点反应……
“你在做什么?”
似乎是发现了青晖的不对劲,特别是加重的呼吸,让伽蓝有些奇怪出声相问。
“没,没什么,师父你快睡!”青晖往边上挪挪,不敢让伽蓝发现他的异样。他居然该死的对自己的师父想些乱七八糟的!当真是该死!伸手狠狠掐了把大腿,青晖心里有些慌,若有若无的伽蓝身上特有的暗香钻进鼻腔让他越发受不了,一直往边上挪,结果……
“砰”的一声,青晖直接挪到床沿,然后重重跌了下去!
……
沉默了会儿,伽蓝夹杂着怒气,冰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青晖,若是在不安分,就给我滚外面树上待一夜!”
青晖欲哭无泪。
不敢再说话了出声了,夹着腿在墙角认真反省着自己的内心活动,如此龌龊如此不堪,对自己授业(武)恩师,竟然起了歪心思,简直是,罪无可恕!
思绪拉拉扯扯乱想,青晖也就靠着墙壁慢慢睡了过去,腿间的事情也就忘了个干净。
一夜到天亮,青晖睡得有些脖子酸,起来的时候脖子都有些转不过来,腰都僵了,站直时似乎发出了一声“咯”的响声。
果真晚上靠墙睡还是有弊端的。
拿下肩膀上披着的披风,青晖揉了揉肩膀,眼神四处一看,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伽蓝,又!不!见!了!
“师!父!!!”
甩了披风,风一般冲出已经开了的门,青晖喊得撕心裂肺。
他真不想他师父离开。
“叫魂么?”
一头扎进林子正准备下山找人,清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顿时让青晖心神一荡,寻着那声音扑了过去。
“师父!我怕你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