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吗?”
原本毫无声息的房间里突兀地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张春浑身一颤,将目光往后移,只见宋祖扬悄然站在椅子背后,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张春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警觉地瞪着他。
宋祖扬把张春脖子上的钢线稍微松了松,仍旧笑着说:“你肯定感兴趣的!”
觉得脖子上终于舒服了一点,张春鄙夷地瞪着宋祖扬,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最终还是直起了脖子,微倾起身朝那两口棺材看去。只是一眼,张春失声叫了起来,棺材里的两人并不是别人,一个是孙国胜,另一个赫然是方锦。
“不用这么惊讶,原本躺在里的应该是你的,不过你的命格实在不怎么好,我只能换人了。”宋祖扬全然不理会张春的惊讶,轻描淡写地说着。
“如此的话,还真是抱歉了!只是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过画尸换命吗?”
张春愣住,难以理解地继续瞪着宋祖扬。
“虽然你的命格古怪了点,不过你的体质倒是不错。像这种阴阳相生相克的体质,真不是随时都遇得到的!”
“你是为了孙国胜?”张春突然问了一句,冷静下来盯着宋祖扬。对于自己的命格他没有多大兴趣,反正是从小就知道绝非什么好命。
“你知道了多少?”宋祖扬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是绕有兴致地看着张春。
“你觉得孙国胜会告诉我什么?”
“呵!”宋祖扬嗤笑一声,说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在上面他跟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着他一脸不以为然地看了张春一眼,然后目光转到棺材里孙国胜的身上。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是你一直在骗他。”张春说得极为笃定,没有放过宋祖扬任何一个动作,包括他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如果百年之后还能在地下相遇的话!”
张春的旁敲侧击对宋祖扬并不起作用,冷冷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张春很清楚如果不想办法他和方锦大概今晚就得英勇就义了。大脑的运算速度明显无法跟上,虽然小小的祈祷了下夏树会来救他们,但此刻他明白即使心理上依赖夏树也不能干坐着等。随即他话锋一转,问道:“既然如此,至少可以告诉我画尸换命是什么吧!”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死换另一个人活。”说着宋祖扬端着一个制作粗糙,通体褐色的小茶碗朝张春走过来。那只碗看起来十分丑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气,只见宋祖扬半蹲在张春面前,拿出一把小刀划开张春左手的中指,瞬间血珠冒了出来,宋祖扬捏了几下,血就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滑进茶碗里。张春看到自己的血滴入碗中就像被吸收了似的,碗里看不到一丝痕迹,全身不寒而栗,嘴里抽着凉气。
“这是冥土烧的,直接点就是坟土,不过可不是一般的坟头。”宋祖扬看出张春的疑惑很自然地解释到。
碗里虽然看不到血迹,但是颜色却从原来的褐色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色,平添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张春没有出声,眼角的余光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移动,考虑着如何脱逃。不大的房间里,在张春的正对面和身后各设了一个火把,墙壁和地板和刚才的房间一样,都是石板,天花板一片漆黑,看上去就像头顶是个无底洞。在张春的左手边是扇单开的门,上面一样染着斑驳的锈迹,顺门往下,张春这才注意到灰黑的地板上画着诡异的图案,最外围的红色圆圈正好把张春和两口棺材圈在里面,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颜料,那一条条红线都发着微暗的火光。虽然张春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类似的事十年前他曾经见过,像仪式一类的东西,那次他差点死掉,不过这次说不定真会死。这么想着张春心里一阵不甘,这些年辛辛苦苦活下来却要死得不明不白,一激动伸脚一踢,踢在棺材板上发出嘭的一声。
宋祖扬阴沉着脸瞪了瞪张,然后找了一根绳子把张春的双脚也绑在了椅子上,现在张春除了眼皮几乎没有能动的地方,他不禁觉得生存机率越来越低。就是此时两头的火把突然闪动起来,随即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何而来,在房间打着转,就像找不到出路的无头苍蝇一样。宋祖扬把滴满张春血的茶碗放到门口正中,然后在张春身后忙着准备什么,这突如其来的阴风也吓了他一跳。不过没等宋祖扬弄清楚就从天花板中窜出一股黑雾,一瞬间占满整个房间,火光迅速暗了下去。张春看到黑雾朝着孙国胜那口棺材慢慢汇集过去,宋祖扬冷冷骂了句该死,眉头紧皱,他端着刚才的茶碗,里面装着大半碗透明液体,张春闻到一股酒香味,碗的颜色已经恢复到之前的褐色,只见宋祖扬扔了一张黄纸在碗里,一碰到碗里的酒就燃起青绿的火焰。张春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他确实是被绑得一动也不能动,但此刻除了冷静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等到碗里的火焰熄了下去,房间里的黑雾几乎全聚到了孙国胜那口棺材中,缠绕着孙国胜的躯体。宋祖扬又取出另一张黄纸,上面画着朱红的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符咒自燃起来,他一撑拍在孙国胜额头,黑雾就争相从孙国胜身上逃开。看着似曾相识的画面,张春不禁感叹这效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