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火车到站,杂乱的声音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春,不过还有一半的原因是给饿的,算起来他这两天就从张家镇回市里时啃了肖勤递过来的一块面包,摸着早就没存货的肚子站起来打算去买点吃的。他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个包准备进来,张春头也没抬地给他让路,结果那男人站在门口不动,反而说道:“张春,你上哪儿去?”
张春连忙抬着一看,满脸惊讶地说:“袁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换卧铺的时候看到你在这截车厢,专程跟你对面的兄弟换的位置!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袁三笑得一脸亲切,拍着张春的肩膀又把他拉回车厢里,张春这才想起他是打算去觅食的,可是刚站起来就听到嚓嚓的声音,火车已经重新开动。袁三见了说道:“你干嘛去?”
张春无奈地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说:“找吃的。”
“这都出站了,半夜三更的售货员也不来。”袁三说着从包里掏了一包牛肉干扔给张春说:“先将就下,下一站再买。”接过牛肉干张春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啃起来,袁三见他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一身衣服也皱巴巴的,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了来?弄成熊样!”
张春猛然咳了两声,袁三忙递了瓶冰红茶过去,他喝了两口才说:“发生了很多事。”想起张春江,他仍然觉得这两几天发生的事很没真实感,仿佛一切只是幻觉。他顿了顿问袁三:“你呢?上哪儿去了?”
袁三故意压低嗓音凑近张春说:“你是不是回去吃丧酒了?”
张春诧异地停住啃牛肉干的动作,抬头盯住袁三,“你怎么知道?”
袁三神秘地一笑,说道:“小方子说的。”张春不屑地冷哼一声,又继续啃牛肉干下冰红茶。袁三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说正经的,你回去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张春拿着瓶子的手不自觉一抖,他深深地望着袁三,一时知要怎么开口,又对袁三的问话感到疑惑。这几天发生的事顿时全涌进脑子里,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长吁了一口气说:“我老家涨了很大的水,镇子全淹了。”他说着望向窗外,玻璃上映着他和袁三的脸,过了半晌他突然转过头严肃地盯着袁三说:“袁哥,回去能不能帮我查点东西?”
“没问题。”袁三说着掏出两根烟出,递了一根给张春,两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儿,袁三接着说:“说说你家涨水的事,涨成啥样了?”
张春奇怪地看着袁三,不解他的意途何在,理了理思绪说道:“我一个远房堂哥,但是从小关系很亲,几天前突然过逝了,带回老家下葬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三天,水就涨起来了淹了整个镇子,不过据说我们镇上几百年都没涨过洪水。”
“说不定是冲撞了煞气?你们那儿是不是抱山环水?”袁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连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谷歌地球让张春给他指位置。张春怀疑地看了看他,在电脑上找到了张家镇的位置,但是并不怎么清晰,只能看到山体大概的轮廓。袁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惊叹道:“他大爷的宝地!要是你爹葬对位置,几十年后这大中华就能姓张了!给我指指,你爹葬哪儿?”张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靠到墙上抽完最后一口烟,袁三仍盯着电脑屏幕,问道:“你们那有没有古墓?”
“你在部队的时候不是干的摸金校尉吧?”张春淡淡回了一句,并不当真。
袁三不理张春,继续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这风水没古墓没天理!”
张春皱了皱眉,想起被淹没的张家镇,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又问袁三要了根烟,抽了半截才说:“据说我们张家先祖几百年前就埋在那里,但是族谱上都没记,我也不知道葬的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有一家人每隔几十年会有一位早死的子孙说是会葬进那墓里的,不过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具体在哪儿。”张春说完眼神迷离,想起了许多事。
“肯定在这儿。”袁三突然中气十足地吼道,睡在张春上铺的人猛然咳了两声,撇过头瞄了袁三一眼,袁三抬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压低声音叫张春过来看。张春连忙凑过去,屏幕上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点影子,袁三指着张家老宅的位置说:“墓室肯定在这下面,双龙结穴,穴星就在这里。”
“袁哥,你不会真是盗墓的吧!说特种部队其实都是掩饰。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金盆洗手了我就不举报你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张春一本正经地说着,煞有介事。
袁三突然笑出声,看着张春说:“你也学上方锦的人模狗样了?我说正经的,你看这条河本来是往南的。”他说着在屏幕上划了半天,说了一堆张春也没听明白,只意会到那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但他爸他爷爷全葬在那里,为什么他就没发达呢?袁三极力自荐要帮张春重新选址牵祖坟,保证他今后四通八达。
在两人东拉西扯中火车终于又到一站,张春饿得快要虚脱,车一停稳就叫上袁三下车买吃的。袁三一边叫嚷着去接地气一边打开车厢门,看后突兀地顿住脚步,张春收不住脚撞在他后背。袁三打量着门口笔直挺立的四个男人,他们身穿制服,袖章印着的‘武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