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
张春一脸惊吓地瞪住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缓缓站起来叫道:“二叔?”
☆、第四十五章祠堂
张守宁双手付在身后,没应张春的话,而是转身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表情像个年迈的老人,眼中沉容着世俗的沧桑,淡然从容,完全不像那个早上对他发脾气的张守宁。张春跟上去,没再说话,只是注视着张守宁的背影,对于张守宁的这种性格转换,张春甚至怀疑过他有双重人格。
张守宁穿过天井往大门走去,并没如张春所想去某个隐避的房间打开一条暗道,然后出了大门往宅子后面的山坡上去,经过一条林间的小道后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上面有一座不算小的坟墓,和整块平地一起都显得怪异又突兀。张春看着面前的孤冢心里一阵诧异,心想这张家祠堂难道是在这坟里?虽然这无法跟王公侯爵的陵墓相比,但比起现在一般的坟冢要气派太多,一人多高,正面看来像个小版的牌坊,雕梁刻柱,正中间是碑石,但上面却一片空白。整体打理得还算干净,但仍免不了石板上还残留着清苔的痕迹,看起来应该修了不短的时间,风格很像清末民国大户人家的坟墓,孤独地耸立在半山坡上。张家镇背后的山都树木苍翠,但唯有这坟墓的四周一马平川,感觉就像是被周围的万树千山包围起来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张春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出对于这座坟墓的印象,即使小时候的事不记得,他长大后也回来过几次,如此怪异的存在他不可能不记得。
张守宁站在坟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空无一字的碑石,深深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张尧年的墓。”
张春惊异地瞪着张守宁,张了张嘴却没出声,过了许久才说:“他被葬在里面?怎么碑上没字?”
张守宁不动声色看了张春一眼,缓缓说道:“里面是空的。”
“空的?”张春又是一惊,强烈感到脑子转不过来。
“这只是衣冠冢。”张守宁又轻头看了看张春,然后微低下头去。
“衣冠冢?真的只是衣冠冢吗?那他被葬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碑上没刻名字?”张春冷冷地问,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坟冢。
张守宁转身正对着张春,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理由是什么?张尧年害得你家破人亡你还愿意帮他?”
张春愣愣盯着张守宁,半晌,他沉声答道:“我家的事我很清楚,不用你来说。”
“很好。”张守宁轻笑一声,那一笑令张春毛骨悚然,他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想帮他,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想让张尧年安息不是重新下井立牌位就能解决的。”
“你到底是谁?”张春忽然冷冷地瞪向张守宁。
“姓张的人。”张守宁表情不变,气定神闲地答道,但他的回答等于默认了他不是张春所熟知的张守宁。
张春疑惑地看着张守宁继续问:“那宋祖扬呢?”
“不想姓张的人。”张守宁看着张春嘴角一扬,张春吓了一跳,这个表情出现在张守宁脸对他来说太过诡异。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张春做足沉稳的样子,对于他的话张春其实并不是不信,相反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骗自己,因为觉得他们有着殊途同归的目的,但是他想知道更多。
“一直以来都流传着张家族人的长子嫡孙活不过三十岁,那并不是传言而是事实,就像一个诅咒一样延续了几百年。张家早逝的嫡子都会葬进张氏祖墓,灵位不会入张氏宗祠,而是张家单独的祠堂,从未曾改变。直到张儒文那一辈,他打破了这个诅咒,用张尧年作为楔子。”张守宁突然说起故事,没留给张春准备的余地,一时间张春不由全身绷紧,聆听着他的叙述。张守宁顿了几秒盯着坟墓,像是在回忆往事,“张儒文打小聪明但乖张独行,六岁时有一次去寺里上香,一个老头忽然拉住他说他命犯双煞、阴阳互食、祸及福门,结果他将出生时收到的家传玉佩给了老头。在他七岁时擅自拜了那个老头做师父,学起了风水异术,几年后他竟找出了张家地下的风水局。张家家业一直都是由次子继承,作为嫡子的张儒文自负孤傲,所有人都以为他对此愤愤不平,但他却并没有去争继承权,而是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张儒馨作为继承人一直倍受宠爱,也是正是这份宠爱让他形成目中无人的性格,但张儒文却轻而易举让张儒馨对张儒文言听计从,等人注意到这点的时张家上代家主已经因病过逝,张儒馨年仅19岁就继承了家主之位。而后不久张儒馨便卧病不起,那时他尚未娶妻,身后无一子半嗣,家主之位自然就到了张儒文头上。从那之后张儒文自然地研究起张家的风水局,一心想摆脱嫡子活不过三十的结局。张儒文28岁那年冬天娶了一名戏子,一年后张尧年出生,他正好29岁。但那一年张儒文没死,张尧年一出生就被养在地下室密里,而张儒馨却在29岁的时候重病不治身亡。”张守宁说着停下来看着张春,“你听过‘换命’之术吧!不过张儒文换的却不是张尧年的命,而是张儒馨,就在张儒馨当上家主之时。”
张春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宋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