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忍下心头怒火,走到一旁的沙丘上坐下,道,“你从小在武当山呆得少,我跟六师叔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老爹对我一向严厉,几位师叔里,只有六师叔和我最亲近,每次下山都带我去,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其实,”看了一眼挨着他坐下的张无忌,稍作犹豫后,道,“其实我可以阻止的,是我太没用心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重要的角色,所以别人有什么,也跟我没啥关系,我只要看看戏,照着别人定好的路程去发展就成。”
张无忌听他话中有话,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劝起。宋青书扭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子,自嘲的笑问,“我这个人,是不是挺自私的?如果不是六师叔这事,我肯定还要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自私下去。”
张无忌握住他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何来自私之言。这世上,又能有几人甘愿为不相干的人倾尽所有?六师叔那儿,我定会竭尽全力替他接骨医治,你切莫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者又有其它机遇也说不定。”
张无忌心里明白,殷梨亭的关节都给大力金刚指捏碎,再无接上的可能。就是凭他的医术,也难以医治痊愈,又何来“焉知非福”一说。只不过他见宋青书这般懊恼抑郁,便开口撒了这谎来劝他,希望他听了心里也能舒坦一些。
宋青书一下想到殷梨亭受伤后得杨不悔照顾,两人最终冲破世俗结为连理,心里刚想要自我安慰,紧接着狠狠一拳将那想法打倒,道,就是他不受这伤,我也有办法让他和杨不悔在一起,又何必让他多遭一次罪?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赵敏惹的事。
宋青书自知论武功,恐怕连赵敏身边的家奴都打不过。但有一点区别——少时他尽得“毒仙”王难姑的真传,若是暗中下毒,恐怕那赵敏也招架不住。
抬眼瞥着身旁的张无忌,宋青书本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我又不求那个赵敏喜欢,我做我的,跟张无忌没关系。她该喜欢谁,以后还是逃不过。
张无忌劝了半晌,见宋青书始终沉默不语,还以为是殷梨亭的事让他大受打击,心中难受所致,也不知还能再劝什么,便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耳畔柔声道,“宋师哥,我知道你跟六师叔感情深厚,也知道你心里定有百种想念。此刻你只听我一句。”捏住宋青书的下颚迫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认真道,“殷六叔,我自会替他讨回公道。你万不可肆意而行。”
宋青书被他搂在怀中与其对视,只觉这姿势既暧昧又不堪,一把抓了他的手用力甩开,蹙眉道,“我没心情跟你搞断袖,你去找别人去。我自己还有点事要琢磨,你自便吧!”
张无忌知道要走入他心中令他接纳自己,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这个节骨眼下,也确实不适合跟他嬉笑,便起身走开了。
宋青书初见殷梨亭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时,只恨不得立刻冲到赵敏身前将她斩个粉碎。如今过了这么久,冷静下来,也知凭意气去行事是决然不行的。且不论赵敏身边那些高手自己一个也打不过,就是让他成功下了毒,也不见得能从她的满囊计谋下成功逃脱。
宋青书本十分遵循原著剧情,想着如无必要,能不乱就不乱。现在殷梨亭这事倒让他想通了,心想着,就算来的不是我是别人,它要乱的还是会乱。赵敏虽然最后会跟了张无忌,但她为达目地无故伤人,就是她的不对。我就偏要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宋青书在心里盘算了一套较为妥善的计划——虽不是完美得无懈可击,但至少能让赵敏吃瘪好一阵子。
入夜后,明教弟子点了灯火埋锅做饭。宋青书亲自打水替殷梨亭洗干净身子,帮他换上衣服。殷梨亭意识始终模模糊糊不大认得人,偶尔清醒一会儿,看见宋青书就在身边,便低声道,“青书……青书,你记得……送我回武当……”
宋青书看他眼中的绝望就知道,他心里对痊愈一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有个俞三侠卧榻二十年的例子在前,他又如何还敢再抱那些根本就没有的希望。
想到昔日那神采飞扬笑容可亲的殷梨亭,宋青书心中更觉内疚,舀了一勺米汤送到他嘴边,道,“六师叔,无忌会医治好你和三师叔的。你不知道,他在蝴蝶谷的那几年,跟胡青牛学了医术。那里医书上对三师叔的伤也有一些记载。本来这一次他就是要回武当去试一试的,没想到……”
殷梨亭和张无忌分开数年,哪里知道他学了什么医术。现下听宋青书这么一说,眼眸瞬间清亮了不少,忙问,“当真?你可没有骗我?”
宋青书咧嘴一笑,道,“当然不会骗六师叔你了。这种大事,我能随便乱说吗?”
殷梨亭本是气若游丝,心里也断了再要重新站起来的念头,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就和三师哥一样过了。听完宋青书的保证后,晦暗的心底霎时s,he进一丝阳光,也燃起了希望。青书再送米汤来时,他就是再难以下咽也要逼着自己喝下一些,不住念道,“这就好,这就好了……青书,这可太好了……”
夜深,等殷梨亭睡了后,宋青书越过张无忌找到杨逍,道,“这个事我也只能找你了,你答不答应,都别告诉张无忌。”
杨逍问他何事。宋青书道,“我上光明顶之前,被蒙古小王爷库库特穆尔抓住过。我知道他身边有会用大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