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琴并不缺钱,一听到“要钱”反倒松了一口气。她几乎可以肯定儿子是被碰瓷了,但为了他的前途和名誉,“私了”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碰上这种下三滥又不要命不要脸的小人,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任你家里再多律师,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三中领导们看高凤琴微微点了点头,全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能用钱解决的事反倒是最容易的事。
“想要多少钱?”一个略显低哑却异常冷静的男声从门边传了过来,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满屋子的成年人都在擦着汗演这出闹剧,只有他——事件的主角,倒像是无所谓似的,依旧漫不经心地抬着眸,偶尔波光一转,寒气逼人。
女人还想继续装可怜,被少年开门见山问出来,反倒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抽了抽,懒得演戏了,微微抬头,报了个数:“五十万!一分钱也不能少!”
“……”在场的领导都气笑了,连检查团的三位上级也摇了摇头,同情地看向邹简言这对母子。
“你们家有钱,五十万对你们根本不算什么!我儿子的脑袋只有一个,摔坏了就该赔这么多!”那女人理直气壮地道:“要么开除,要么赔钱,不然我就闹网上去!让他们看看晏城的官老爷们怎么对待咱们穷人家的!没王法啦!”
“这位家长,我说句公道话。你这五十万也太多了吧?”一位检查团的带头领导终于坐不住了,想劝一劝。
“没得商量,五十万,一分不能少!”那女人心一横,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仿佛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暴富的机会,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抓住。
“……”办公室里陷入了三十秒的沉默,一面是义愤填膺,一面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