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人住得离江洺近,来得也快。他们是听着江洺的喊叫声过来的,正疑惑着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一看衣衫不整的江洺和玩世不恭的李昀,旁边还有洗浴用具,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昀,立在那儿不知作何。这理亏的自然是李昀,但是李昀是他们家主子……不好处置呀……
话说王府另一边的荣亲王听到方才江洺的喊叫,心下一惊,以为是那些想利用江洺对付王府的人找上门来了,想也不想就带着全府一半左右的侍卫家将浩浩荡荡地赶来捉贼。
进酒赶来的路上正巧遇上了这一队人马,不禁瞠目结舌,心里暗骂,立马用轻功掠向李昀那边。
到了江洺的房间之后,进酒挤进房间里,冲李昀挤眉弄眼:“殿下,快走!”
但李昀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居于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说三道四对他来说正是家常便饭,他看到进酒那种焦急的样子,心里一哂,摇了摇头,寻思着这进酒跟自己的时间还是太短,遇事太过心焦气躁不会随机应变,与临危不惧的自己还相差甚大,自己以后还得谋算着让他历练历练。
李昀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心下一悸。
侍卫头子推开门,道一声:“王爷到!”
李昀笑容一僵。
荣亲王进门一看房间里都挤满了人,心里还想着王府什么时候这么团结还一起捉刺客了,心里头不由得感到些慰藉,寻思着事后一定要多加奖赏。
下人们一见荣亲王来了,就立马低头退到一边,露出了江洺和刺客……李昀。
荣亲王一看这场景也顿时明白了过来,猛吸一口气,伸出右手食指颤抖着指向李昀,吹胡子瞪眼道:“你……”
“王爷,殿下他就是……”进酒立马想替李昀遮掩。
“住嘴!李昀,你自己说!”荣亲王怒道。
李昀此刻觉得自己应是惨得不能再惨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吊儿郎当道:“我就是想看看蔺庭身子……”上有没有红色胎记。
他还没说完就没荣亲王打断:“住口!你这孽障!”
李昀:“……”
进酒和府上的下人:“……”
荣亲王没想到李昀做了这等事还敢如此直言不讳,简直无法无天。他憋红了脸,大口喘着气,像是被气疯了。
李昀见荣亲王这个样子,心里也担忧起来,宽慰道:“父王,别生气啊,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荣亲王哭丧着脸长叹一声,“是我把你宠坏了!”
……
荣亲王书房。
老王爷摊在椅子上,无奈道:“你究竟想干些什么!”
“我手下去苏州查出,蔺庭这个人后肩上有个红色胎记,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李昀依然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荣亲王哭笑不得,“那你可看清楚了?”
李昀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压低了声音,认真道“自然是看清楚了,他后背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李昀越说越慢,陷入了旖旎遐思之中。
荣亲王听他这样说又要发作。
“根本没有红色胎记!”李昀脱口而出,恰好止住了荣亲王向他砸来的砚台。
“他根本不是蔺庭!是另有其人!”李昀又道,“父王,假冒皇族贵戚是何罪名你很清楚,而且对我们而言想要查出他这个人的身份来并不是很难,他来王府的说辞漏洞百出。他冒着这样的危险究竟是想干什么?”
荣亲王皱起眉头,“这背后没这么简单,最近我总感觉我们陷进了一个很大的棋局里,蔺庭的出现就像是□□,只是一个开始。”
“我先去查他的身份。”李昀点点头。
荣亲王想一会儿,又犹豫着道:“还有,皇帝似乎也牵扯了进来。”
李昀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荣亲王一点一点地分析。
“蔺庭长得像你,那也只能是我的私生子,最多只影响到王府的继承和我的名声,与久居深宫的皇帝何干,皇帝为何三番两次的邀我入宫处处试探,就像想八卦我的谣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我的丑闻一样,比任何人都好奇。他一个皇帝,他这么闲?”
李昀恍然大悟,他倒是没注意到这点,现在听荣亲王一说,确实疑点重重。
什么事都可以是小事,但只要牵扯到皇帝,那就什么都成了大事了。
李昀长虑顾后,道:“先把王府上的人都清一清,除了咱自己的人,其他谁的人都不留,再让林平招一批清白的人进来。没人看着,才好办事。”
“我再去蔺庭那儿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试探点什么出来。”
荣亲王:“……”
“你还嫌今晚的事闹得不够大?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干的糊涂事儿了。”荣亲王心里直抽抽。
李昀笑笑,不以为意:“我又无所谓。”
看荣亲王还是满脸苦涩,李昀反问道:“那要不您去?”
荣亲王面部一抽,立马摇头拒绝,斥道:“我不去!我丢不起这个脸。”
“那就只能我去了,”李昀嬉皮笑脸地说,“过两天我编个赔罪的由头去找他聊聊就是了。”
荣亲王看着李昀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长叹一声。
他想起李昀还在王妃腹中之时,自己就时常在旁对着王妃的肚子胡吹神侃,我的孩儿以后定要不拘小节、肆意张狂、敢为他人之所不为,这样才能配得上是本王的孩儿。现在李昀果真是做到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