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淮如峪几番欲言又止,瞧了安长卿半晌,终还是道:“雨泽王室如今就剩下我与阿弟两人, 你若是愿意认祖归宗, 我这两日便命内侍准备封王典仪。一是替先祖弥补你们,二是日后若真立你为王储, 也算顺理成章。等到南海事了,可再将老夫人与安小姐接来,一并分封正名。”
“不必如此麻烦。”安长卿道:“前人已逝, 我们后辈本来没有立场计较当年之事。不过既然当初圣使至死都不愿回雨泽, 那我们作为后辈,也当尊重他的选择,娘亲与妹妹也是如此想。至于王储之事也不必着急, 若是南海之行能平安归来, 只需雨泽向大邺称臣便可,其他便不必了。”
他既然这么说,淮如峪便也不再提此事, 只道:“也可,总之一切都随你。别苑之中我都叫人布置好了, 若是住不惯只管同别苑总管说,不必客气。我离开国都有一段时日,堆积了不少事情要处理。南海之行也要尽量安排妥当才能出发。暂时便定在八月末出海。这期间你们可在浮梁游玩。另先王还有祖父留下来的一些手稿笔记,都存放在宫中秘库,你们若是感兴趣,亦可以去查看。”
安长卿应下,才被侍女引着去别苑。
别苑已经洒扫干净,虽然外面仍然是强烈的雨泽风格,但内里已经体贴地按照大邺的习惯重新布置过了。汪昱指挥着带来的人手,迅速将箱笼行李都安置好。
安长卿与萧止戈坐在竹床上喝茶,从二楼窗户往外眺望,可看见不远处王宫高墙之内一栋栋的宫殿。淮述安原本是大邺人,到了雨泽之后,将大邺的许多习惯也带了过来。比如王宫那些这亭台楼阁红墙绿瓦。但因雨泽与大邺气候迥异,临海又炎热潮s-hi。因此这些殿宇又因地制宜做出了许多变化,在大邺的古朴庄重之上,多出了一丝独有的异域风情。
再加上穿行往来的下人,倒是十分赏心悦目。若不是鲛人墓之事悬在头上,在浮梁住上一阵倒是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