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冰密很冷漠,根本不让人接触他的内心。但是,即使外人接触不了,家人总会关心吧。可是,家人也没来个电话,发个消息之类的。
话音一落,冰密鼻间酸涩,被唐语感动到了,有人记得他生日真好,他以为今年又要孤身一人坐车到凌晨12点,熬过这段时间。
还好,他的十八岁有人祝他生日快乐。
还好……身边有唐语。
唐语被冰密炙热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眨眨眼,缩缩脖子:“有点冷……啊!”
他只是说有点冷,而冰密却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大手摁住脑袋。
冰密把唐语整个人摁在怀里,抱得紧紧的,闭上双眼:“谢谢你。”
唐语的脸在冰密脖子处,距离近得睫毛都可以扫到他肌肤,惊呆地喘气,一动不敢动,今天的冰密太热情了,竟然主动抱了他。
“那个……冰密啊,我们现在……能不能算最好的朋友了?”唐语问得小心翼翼。
冰密睁开眼,其实还是不满意:“就像你和柯都的关系吗?”
“啊怎么可能,他是我穿一个裤衩长大的兄弟,兄弟和朋友应该不能混为一谈吧?”唐语急了,那怎么能一样呢,他想和冰密做亲密的事,想做冰密的男朋友,而蝌蚪……我嘞个去,简直天雷滚滚,无法想象。
冰密较真起来:“那你打个比方,哪里不同。”
唐语还真认真想:“假如要我选一个人一起洗澡,那肯定选你不选他啊。”
“你……”冰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地笑笑。
夜晚的风吹得行人瑟瑟发抖,冰密也感觉怀里的人怕冷:“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阿姨该担心了。”
“我跟妈妈说了今天在朋友家过生日,她不会担心的。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去庆祝一下吧?”唐语抬起头问。
唐语带着冰密去lu 串,走进小店里,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串串的香气扑进鼻间。
两人都没吃晚饭,顿时被香味勾起食欲。
“老板,一打啤酒!”唐语拉着冰密坐到仅剩的一个位置,虽然在角落。
两放下,冰密:“啤酒就算了吧。”
“lu 串没有啤酒,就跟打仗没有兵一样,是没有意义的。”唐语歪理一大堆。
“那你要是醉得人事不省,我怎么跟阿姨交代?”
“那就不回去,我赖着你了。反正明天星期六,可以甩开膀子嗨皮,你的生日,不能这么拘束啊是吧?”唐语嘿嘿笑着。
冰密:“你酒量怎么样?”
唐语吹大牛:“那是杠杠的。”
冰密半信半疑。
很快烧烤好了,两人吃了点填肚子,许是唐语饿极了,吃得挺快,差点噎着,那吃相也是不摆了。
“你慢点吧,没人跟你抢。”冰密递上一张纸巾。
“来,我们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酒。”唐语此刻脸颊微红,可能是被热气蒸的。
冰密看着他那少年感满满的脸,额头掉下一缕碎发,想伸手给他拂开,还想捏一捏那脸颊。但是忍下了。
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唐语。
起初总是冰密输,喝了几杯下肚,感觉有点饱了。唐语以为冰密很容易醉,还担心要不要让让他,结果冰密喝了这么多一点反应都没有,跟喝水似的。
接下来几局,唐语总输,他摇摇头:“我的运气是被冷走了吗?”
唐语喝酒上脸,很快就红彤彤的了,白里透红,可爱得紧,冰密在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语不发,但是眼神却很直白,可惜唐语没注意。
唐语酒量其实不好,但是在冰密面前是要面子的,装作很清醒的样子,其实脑子已经有点晕了,但正常思维还是有的,只是比平时大胆了点。
“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生日的?”唐语问。
冰密眼神一暗,垂眸,摇晃手里的啤酒杯,轻描淡写:“年纪还小的时候,会独自出门找洒水车。”
“哈?跟洒水车什么关系?”唐语表情都有些夸张。
“因为它会放生日歌。”冰密声音低沉,表情木然。
唐语表情慢慢垮掉,沉默了,木讷地看着冰密垂下的眼眸:“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洒水车跑?”
“嗯。”
“几岁的时候?”
冰密:“十二三岁吧。”
如果换做以前,唐语听了一定要拍桌狂笑,嘲笑冰密是个沙雕。但是现在唐语笑不出来,并且很心酸。他能想象十二岁的冰密,在生日那天,在大街上追着洒水车跑,就为了听生日歌。
“那你父母……”
“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离了。没人管我。”冰密知道他要问什么。现在对于父母离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他改变不了什么,索性学会不在乎。
只是每每过生日的时候,会想起曾经三人团聚一起吃生日蛋糕的画面。对比起来有点难受而已。
唐语看着面无表情的冰密,眼眶发红,拿着串串的手颤了颤,随后问:“那你长大后呢?”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一直坐车,看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一直到12点,熬过我的生日。”冰密。
如果今天没有唐语,那他的十八岁生日,将会和以前一样孤独而又寂寞地熬过,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命运很奇妙,唐语让他十八岁的生日变得与众不同,相信无论过多少年,那句“恭喜冰神下凡十八年”依旧会深深烙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