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羽回来时正看见他那个样子。揉了揉摔肿的脚踝,楼清羽苦笑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帮他把靴子脱了,在床上扶正,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这个家伙,最近还真是喜怒无常。
楼清羽看着他沉沉的睡颜,竟然连自己回来也不知道。想他大概是大战告捷,难免被军务折腾得烦闷劳累了,发发脾气也是寻常。不过看他样子,不像有早日回京城的打算,只怕回去后烦心事更多。
楼清羽想起那日从皇后的凤鸣宫出来,正遇见回廊下的太子迦罗真明。迦罗真明还是那般温静如水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回归宁静。
楼清羽总觉得像他那样的男子,不像是会暗中做出卑鄙事情的人。只是生在皇家,身处朝堂,很多事都难以说的清。即便他不做,他下面的人为了推他上台,也会逼他或者暗中搞些小动作。
"清羽。"
迦罗真明的眼睛在阳光下折出浅浅的棕色,清澈得像一汪泉水,潺潺淙淙,温柔得可以融化。只是那汪清泉下,有淡淡的掩不住的落寞。
"太子殿下。"楼清羽恭敬地给他行了礼,才醒起自己现在是二王妃,应该按照内眷的规矩行礼才对。迟疑了一下,又要重新行过。
迦罗真明轻轻一笑,道:"不必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
楼清羽扯扯嘴角,回了一个清淡的微笑。
像以前那样,却又怎么可能。
迦罗真明低低叹息一声:"许久未见,似乎生疏了。有时在想,那日不和你去纵马兜风就好了。"
楼清羽见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倒是微微一愣,接着笑道:"世间万事,自有定数。以前这话我是不信的,现在却深觉其理。太子殿下,许多事常人是无法推测的,多想无益。"
迦罗真明看他半晌,洒然一笑:"说的对,倒是本宫执拗了。看你似乎过得不错,本宫也就放心了。"
楼清羽见他释怀,略觉心宽,含笑问道:"听说太子殿下最近把一些保守的老臣和学子都调到下面去了?"
"是。让他们学学什么是情商。"迦罗真明也笑。让那些迂腐的书呆子们去底层当当差,体察一下民情,看看人事百态,让他们固执的脑袋在别的方面也开开窍。
楼清羽听了他的话,噗哧一笑,道:"太子果然英明,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两人相视一笑,心底里都有一种暖暖的东西在蔓延。也许他们以后可能会有纷争,甚至各行其道,立场对立,但在这一刻,他们是朋友。
楼清羽想到这里,忽然想到刚才炎夜突然发火,该不是在吃太子的醋吧?
看了一眼在床上沈睡的人,楼清羽又觉得不太可能。像迦罗炎夜这样倨傲城府的家伙,应该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怕他是为了自己和太子曾经那么接近而生气吧。可是迦罗真明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难的谈得来的朋友之一,不论以后怎样,至少目前为止自己仍然对他抱有好感,也并没有想过要刻意的疏远。
唉!真是麻烦!
楼清羽叹息一声。迦罗炎夜是他在这个世界将相伴终生的人,感情可以培养,他也慢慢喜欢上他倨傲又有些别扭的个x_i,ng。尤其通过这次随军,楼清羽更是觉得他是个值得钦佩的家伙。对于男人来说,能力和实力总是让人尊敬的。
楼清羽脱了衣物,上床在迦罗炎夜身边躺下。他来军中隐瞒了身份,只有陈竟、沈秀清和刘将军等寥寥几人知晓。他被安排与迦罗炎夜住在同一个院落里,有自己的房间,不过方便时自然还是住在迦罗炎夜这里。像今夜,本来很期待的,结果却这么莫名其妙的夭折了,真是扫兴。(嘿嘿,你期待什么呢~~~)
楼清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迦罗炎夜渐渐气色好转的面颊,心里冷哼。
敢把我推下温泉,还扭伤脚,看我回头不好好‘教训你!
迦罗炎夜在梦里皱了皱眉,挥开他的手,一撇头,面向里接着睡。
这家伙......最近也睡得太死了吧= =|||||
楼清羽无语。
第二天醒来,迦罗炎夜看见楼清羽‘重伤的脚,心里内疚了一下,道:"昨晚是我不好......对不住了。"
不错不错。敢作敢当,有错就认。
楼清羽认为这是男人应该具有的最基本的素质。所以他笑眯眯地道:"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小事小事。你不生气了?"
"嗯。"
楼清羽指着脚道:"那你今夜怎么补偿我?"
迦罗炎夜咬牙:"楼、清、羽,你不要得寸进尺!"
楼清羽委屈地望着他,眼神幽怨。
迦罗炎夜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狐狸盯上的兔子,后背的毛都竖起来了。
"你别想!"
虽然还是肯定句,可是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楼清羽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将正要起身的迦罗炎夜拽回床边,紧紧抱住他的腰,神态暧昧地在他颈边道:"战事好不容易结束了,咱们也放松放松嘛。再说,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憋久了对身体也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箍住他的腰,手在他身上点火。
迦罗炎夜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经不住他的挑逗?这家伙以前到底有过多少经验,怎么做起这种事来这么驾轻就熟?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楼清羽堵住了嘴。
早上本来就容易情动,让楼清羽这么一煽火,迦罗炎夜本来坚定的立场渐渐动摇。再加上对昨夜的事又有点内疚,结果不知不觉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