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砚总想不开自杀的穷苦大学生俞衡为了六万块钱卑微奔命,他催着司机以开火箭的速度开到鑫月小区,一路冲到别墅楼下,拿钥匙捅开了门。
最后一通电话还没挂断,他一进门就听到了何砚之的手机铃声。
俞衡寻着声音赶到卧室,先惊动了床上的猫——大橘本来正在安逸地舔爪,听到门响抬起头,一看是主人,又低下头继续舔爪。
何砚之的手机估计被猫当成了玩具,一半正在猫肚子底下,露出来的一半屏幕还亮着,正是俞衡拨进来的那通电话。
而何砚之本人……就在猫旁边睡觉。
俞衡皱起眉头,立刻察觉到事情不对,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连这么多电话“s_ao扰”的状态下还不醒。
他脑子里划过最坏的念头是这人吃安眠药了,赶紧冲上去一看,发现他脸颊不自然地泛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没死,但是貌似烧得很厉害。
俞衡赶紧在抽屉里一通翻找,翻出一支体温计给他夹上,同时懊恼他早上就应该过来看一看的——当时他看到大橘趴在何砚之旁边,怎么就没想到猫是因为趋热才来找他的呢。
关键是他也没想到这人竟脆弱到这种程度,洗个澡都能着凉,一着凉就要发烧。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脸,试图叫他:“何砚之?”
没反应。
何某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到现在已经快糊了,他呼吸得非常急,好像上不来气似的,非常吓人。
俞衡焦急地等待了五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发现已经快到41度了。
俞衡简直要给他跪下——这货烧成这个鬼德性,居然不给他打电话,上午还回了他一条短信,然后什么都没说。
傻的吗?不会求救的?
俞衡几乎有点火大,直接把对方从床上拽起来,开始给他套衣服。
何砚之本来被那几个电话打得已经快醒了,但是身体太沉,怎么都睁不开眼。这会儿感觉到有人动他,动作还十分粗暴,终于没办法继续睡,艰难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干……干什么……”
“还干什么,去医院!”
何砚之脑子基本已经是一团浆糊,但听到“医院”这俩字,还是本能地抗拒:“不……不去。”
“你要烧死了!”
“有……退烧药,”何砚之嗓子着了火,说出来的话也跟被火燎过似的,气息吐在俞衡颈边,几乎要把他烫到,“抽屉……第一层。”
俞衡在心里暗骂有退烧药你不早点吃,把他重新放回枕头上,又去抽屉里翻药,结果翻来翻去,根本没找到什么退烧药,止痛药倒是一大把。
“哪有!”
“有……”
何砚之坚持说有,俞衡只好继续找,终于发现一板没有盒的,看背面药名,好像确实是退烧药。
但是……这板药已经一颗都不剩了。
“你他妈早就吃完了!”俞衡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彻底耐心告罄,再次把人拽起来,“给我去医院!”
何某人也不知道多久没出过这别墅,明面上连件外出穿的衣服都找不着,俞衡没心思再去柜子里翻,索性就给他套了双袜子,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一裹,直接扛出了卧室。
何砚之估计是意识到这趟医院之行躲不过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别打……出租车。”
俞衡冷笑:“你看我像有车的吗?”
“……我有,”何砚之说两个字要喘三下,都这样了还不想放弃自己那可怜的尊严,“鞋柜上……有串钥匙。”
俞衡正好走到玄关,顺手把车钥匙抄了起来。
“有……车库……”
别墅自带一个独立车库,俞衡来的时候看到了,他本以为砚总这种残疾人士,车库就是摆设,没想到里面还真有车。
就在他准备迎接四字豪车的时候,打开车库大门一看,发现里面只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白色suv。
低调奢华有内涵,没毛病,这才是符合过气明星的装备。
第8章 输液
俞衡没时间计较车的问题,开了车门把某人往后座一塞,又给他扣上安全带,自己发动了车开出车库。
他以前没怎么开过这种suv,只有一回去接喝多的朋友替人家开过一次。目前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管不了顺手不顺手,发挥出自己最高水平的车技,一路驶离小区往医院而去。
何砚之有气无力地靠在后座,脑袋抵在车窗上,整个人像只睡着了任人摆布的猫。俞衡从后视镜瞄他一眼,觉得短时间内这人应该还死不了。
毕竟祸害遗千年。
要说砚总的运气实在不太好,现在正值午高峰,走哪哪堵车。等俞衡克服千难万险把他送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医院门诊中午也不上班,俞衡直接给他挂了急诊,又带他去验血,来来回回地跑,还只能用抱的,回头率高达100。
这时候何砚之已经有点半死不活了,他挂在俞衡身上苟延残喘,意识非常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像有一百只苍蝇在飞。
再加上高热的体温,他整个人都非常烦躁,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都用来掐俞衡的胳膊,发出无声的抗议。
可惜力气小得像故意拧不开瓶盖时的小女生,完全被俞衡忽略了过去。
抽血的护士可能是没见过他俩这种款式的帅哥,对他们这奇特的组合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趁着扎针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