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听完不住地点头,末了还附上一句:“谢老师辛苦了。”谢潮声道:“应该的。”
“不,还是要向你表示感谢,小屿打扰你很久了,我个人觉得不能再让他任性下去了,谢老师你的意思是?”
谢潮声不置可否,低头继续喝茶,一碗茶见了底才再次开口:“这个年纪有点叛逆很正常,身为老师,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他们教好,无需感谢。”
“说起来,还得怨小屿的父母没有尽到责任,我这个做叔叔的难免要多考虑一些,”杨平摘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镜片,单刀直入道,“希望谢老师能帮忙劝小屿回家住,在家我能更方便照料他,也省去老师课后替家长管教孩子的麻烦。”
“梁屿是该回家住。但遗憾的是至今没能跟他的父母碰上面,两次家访都见不到人,对于能不能照顾好他这件事,我是心存疑虑的,”谢潮声顿了顿,“听您的意思,您常住这里?”
“是,我住这儿,”杨平微微一笑,重新戴上眼镜,问道,“谢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要跟父母本人谈一谈会更合适。”
杨平的脸色蓦地变得y-in沉,正想开口,梁屿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有切好的水果,以及一杯白开水。
“老师没说我的坏话吧?”梁屿将玻璃杯塞进谢潮声手心,随手捏起切成小块的苹果喂到他嘴边。谢潮声抬了抬眼皮,张嘴吃了进去。
梁屿舔了舔捏过苹果的手指头,朝谢潮声狡黠一笑,道:“甜吗?我得加紧贿赂老师,这样老师就能不告我的状。”
谢潮声嘴角勾了勾。他坐在右侧的小沙发,梁屿挨着沙发扶手坐在他边上。杨平一人坐在正中央长沙发上,梁屿背对着他,似乎把他的叔叔给遗忘了。
“小屿弄了什么好吃的,不给叔叔分一点吗?”
梁屿转身,将水果盘推到杨平面前,笑嘻嘻道:“叔叔您吃,全都留给您。”
后面的谈话因为梁屿的加入没能再继续,到了九点多,杨平起身说时候不早了。谢潮声会意,正要站起来,梁屿立即拽住谢潮声的手臂,道:“老师还没给我辅导功课。”
“小屿,别任性,太晚了快让谢老师回去。”
“没关系,不耽误多少时间。”谢潮声站起来,偏头看向梁屿,声音比前一句低了几度,就像在咬耳朵,“你的房间在哪?”
梁屿推着谢潮声走去卧室,愈靠近房门脚步声愈急切凌乱,直至门砰地一声从里面关上,一切又再归于寂静。门外,客厅里,杨平不耐烦地摘下眼镜,往沙发上一摔,眼睛盯着那扇房门,恨不得凿出两个洞。
而门内又是另一个世界。来不及开灯,梁屿立即抱住谢潮声的腰,右手使坏在腰上掐了一把,闷声道:“老师真打算把我留在这里?”
“这是你家,我要用什么理由带你走?”谢潮声直视梁屿的眼眸,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星光,让他得以看清那双眸子里的不忿和委屈。当然他眼里的无奈与隐忍不发的怒意,也让梁屿看得一清二楚。
梁屿狠狠咬上谢潮声的嘴唇,牙齿碰到那柔软的唇瓣,到底是舍不得咬下去,又停了下来。
“老师怎么不推开我,不怕又被我咬破嘴角,不好出去见人?”
“这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谢潮声看着他,说道:“从进门开始就殷勤得过分,你说一个学生蹲下来给老师换鞋、喂老师吃水果,别人怎么想,会称赞这个学生贴心懂事,还是……”
“还是什么?”梁屿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反而逐渐扬起灿烂的笑容。
谢潮声摸到他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下身硬邦邦的部位总算寻到耀武扬威的对象,“还是怀疑他们有不正当关系?”最后几个字说得近乎咬牙切齿,谢潮声一口咬住梁屿的耳垂,默默在心里下了定论,梁屿就是故意的。
“老师那么好,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叔叔很疼我,我相信他会接受的。”梁屿看着谢潮声,神色无比认真。
谢潮声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梁屿左脸上亲了一下,而后用脸颊轻轻地磨蹭。
温存过后,梁屿说自己很口渴,让谢潮声出去帮他倒一杯水。这是他随意找的借口,为的是把人支开,好让他准备他的惊喜。
走出卧室,客厅已经没有人在。谢潮声来到厨房,洗干净玻璃杯,倒了点梁屿刚才烧的热水。开门声响起,他回头看了眼,杨平从主卧走出来,身上穿着浴袍。
“谢老师还没回去,这么努力工作,学校会付你们多少加班费?”
谢潮声道:“在编教师的工资由财政局统一发放,与学校无关。”
装好满满一杯水,谢潮声转身要走,杨平突然说道:“我第一次见小屿,他才到我胳膊这里,那么矮那么小,想不到现在这么高了。”
“男孩进入青春期身高会长得快一些。”谢潮声淡淡道。
“他小时候,我就在想,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一年又一年,可真的让我好等。”
谢潮声猛地转过身,眼神刹时变得锐利,放下玻璃杯时尽管克制了力度,杯底仍与桌面磕碰出好大的声响。
杨平自顾自地说道:“谢老师应该不知道小屿以前的事吧?他很黏我,一见到我就‘叔叔叔叔’的喊,他对我,比对他的父母要亲得多。”
“不早了,该歇息了。”谢潮声重新拿起玻璃杯,面无表情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