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筑山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老夫这是诚心相劝,你若不听莫怪稍后老夫不留情面!”
齐正哈哈大笑,“本统领倒要看看老贼有何本事!”
燕筑山两次劝降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也不再多加废话了,即刻便要发动攻击的命令。此时只听得城头上有人高声呼喝道:“燕筑山——你这叛贼看看这人是谁?”
燕筑山听着头顶上的熟悉的声音一抬头,便见着傅正德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他侧眼看见傅正德一闪身,禁军们便押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来了。
燕筑山觉得这身影是那么的眼熟却又不敢肯定。因为那人的脸分明是一张罗刹鬼脸。
“傅正德!你从何处拖来一只鬼,怎么着想吓唬老夫以及老夫的兵勇们不成?”燕筑山装模作样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还在城头上回荡,便听见那鬼脸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飘忽忽的叫了一声:“爷爷......”
燕筑山吓得险些从战车上跌落下来。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头顶那鬼面人,抖动着嘴唇哆哆嗦嗦的念叨着:“禅儿......禅儿!......”
“爷爷!”仪妃转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燕筑山,“您......是不是忘了孙女儿了?孙女儿好、惨、啊!——”仪妃鬼气森森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得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泛起j-i皮疙瘩来。
燕筑山瞪着眼珠子看着仪妃那张让人又怕又恶的脸,他那如花似玉甜美娇纵的小孙女变作了这般猛鬼样子。燕筑山拼命地晃了晃眼睛,定眼再看,还是那副怕人的鬼脸。于是他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傅正德——你害我孙女!男人之间的战争为何要害她一个弱女子?”
傅正德还没来得及反驳,只听仪妃呜呜哭笑起来,“爷爷!那您当初为何要让我入宫呢?嘿嘿嘿......”
燕筑山无言以对了。他此时只能骗自己这全是燕崇北的错。是傅正德的错,是那些阻碍他道路的士兵们的错,他一丁点儿也不愿将错误的源头归结到自家的头上。
“蝉儿!你莫怕!爷爷攻下皇宫便能救你出来。你稍等片刻!”燕筑山如此说道。
仪妃再次鬼哭鬼笑起来,“救我出来又能怎么样?爷爷还能还我一张脸吗?谁能还给我一张脸————”
傅正德此时冒出头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燕筑山:“侯爷!您是无法攻进皇宫的!便是能攻进来了,您也无法坐拥天下,老夫劝您还是及早回头,免得殃及族人,祸及无辜。”
燕筑山将视线刀一般的戳向傅正德,“老夫只要拿下皇宫,杀了昏庸皇帝,这江山便是我囊中之物,你等肤浅老人如何能窥知老夫鸿鹄大志?”
傅正德摇头叹息道:“您真是错估皇上!高估自己了!”
燕筑山才不听傅正德的话。他十分有信心,为此他谋划了不知多少岁月,搭上了多少x_i,ng命,怎么会在距离皇位如此近的距离因为旁人几句话便收手鸣金。
“废话少说!老夫便攻进去叫你等小人看个分明!”燕筑山再次发作要发动进攻的手势。
傅正德向身后的禁军一使眼色对方讲鬼面仪妃往前推了一步,用绳索吊起双手来,一下子拉起来,如同旗子一般吊在了城楼的檐壁之上。
“侯爷!莫要逼老夫!老夫今日便是将道德伦常全部抛弃,不惜一切也要阻止侯爷!”傅正德换上一张严肃地脸孔来对着城下的燕筑山喊道。
燕筑山眼看着自己的子孙被如此侮辱,两眼如同着了火一般,他盯着城楼上随风晃荡的仪妃,知道傅正德也是发狠了。叫他一介读圣贤书的文人想出这种不堪的法子来,想来这傅正德也是抱着‘誓死不从’的决心的。
燕筑山再次看了眼仪妃。这孩子便是活着这辈子也毁了!与其让她活着成为别人手上的把柄,不如老夫亲自送她一程,也好过受这般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