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却并不显得那么明亮。皇宫中高高立起的石柱顶端放置着能长久发光能源矿石,它们在夜晚的亮度足以掩盖月光和星辉。
但在外面种植的丛林郁郁,摆满了j-i,ng心设计的吊篮花卉的露台上, 无论是夜空的光辉还是闪耀的能源矿都透不过来。一切光都被遮挡了、暗淡了,只朦胧一层在绿叶枝杈间反s,he,幽幽的,暗合着醉人的花香。
法安面对面站在安德烈眼前,身为一个oa,他和他的心上人身高差好多。只有伸长了胳膊才能环住对方的脖颈,必须踮起脚尖才能献上自己的嘴唇。
安德烈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小未婚妻,他那样漂亮,嘴巴却撅得高高的,意图明显,一点儿也不知羞。
他久久没有动作,法安不乐意了,睁开一只闭着的眼睛,用眼神无声地催促。上将被他心急火燎的样子逗笑,终于用手掌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本来好温和,充满了年长者对年轻恋人的包容。可急色的小oa就是不知死活,极热烈又极莽撞地去纠缠他的上将,贪婪地追求对方的舌尖。
恃宠而骄总要得到点教训的,法安被单手扣住后颈按向对方,唇间的缠绵变得霸道而强势。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氧气被强制性剥离,舌头发麻,嘴上的厮磨近乎于撕咬。他有点受不了了,拧着细细的眉毛哼哼出声,但一点怜惜也得不到,身体被牢牢禁锢在对方怀里,稍微一挣扎就要被蛮横地镇压,只能在努力呼吸的时候发出一点喘不过来气的可怜的鼻音。
法安身上的信息素变浓了,但因为出门前注s,he过镇定剂,这股气味其实闻不出来。只能感觉到手脚发软,目光也迷离了,他的手掌从安德烈脖子上滑下,终于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嗯?”
察觉到他脸上的s-hi意,安德烈总算结束了这个要命的亲吻,和他略略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眼底情绪翻涌,最后都归于一片沉沉的黑色,目光恢复了以往注视着法安时的温和,伸手用指腹一点点擦干净法安颊上的泪水。
“明明都亲你了,为什么还要哭?”
“嘤。”法安好可怜地抽噎,控诉道。“你对我怎么这样不温柔?”
刚刚的安德烈像是野兽,他就要被吞进肚子里去了。其实进到安德烈肚子里也并不可怕,可过程太让o难受了!
安德烈没办法地看着他,大约想为自己辩驳一下——是哪个没轻没重撩拨一个成年a的o在这里颠倒是非?——可他刚一开口,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法安就立刻响亮地抽泣一声!
“好吧,宝宝。”安德烈投降,从善如流地道歉,“都是我不对。”
他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未婚妻,法安眼睛里还晕着两泡眼泪,好像稍有一点刺激,那些泪珠随时就会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他被吻的红润发肿的嘴唇微微张开,现在仍在小口地喘着气,脸颊也是红的,又红又软。
造物主真是神奇,究竟是怎么才能造就出oa这样敏感又柔善的生物?如果说上帝保佑人类文明不至于灭绝,为人类洒下火种,ala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被上帝也捧在手心里?
上将一颗钢铁般坚硬的心脏都被他小未婚妻的眼泪泡开了,柔软的不像话。他哑着嗓子,声音温柔,低低地哄。
“不哭了,重新亲一下好不好?我轻轻的。”
法安还在用鼻子哼哼唧唧,嘴巴却已经撅起来了。他的手掌撑在上将胸口,十指微屈,捉皱了笔挺的制服。
“要轻轻的亲亲。”他强调道。
安德烈纵容地望着他,下落的目光将法安整个拢进来。他低头,一个吻先落在了法安眉心的那朵花上,然后往下,依次是眼尾、鼻尖和脸颊。
他的嘴唇贴在法安唇角,挺拔的鼻梁挨着法安的,随着缓慢地吮吻相互摩擦着,亲昵地厮磨。最后,安德烈的吻终于落在法安的唇上,如他所愿的,贴一下就分开,不间断地落下克制而轻柔的碎吻。
法安在这样的啄吻里止住了眼泪,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光,痴痴地看着他的上将。从他仰头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安德烈深邃的眼睛和刚毅的眉骨,那里有一道疤,是为他留下的。
那年法安才刚上高中,安德烈在假期带他去靠近边境的一颗旅游星球游玩。那里有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海,都是古时代遗留种,各色康乃馨在风中摇曳。
这次旅游正赶上虫星暴动,边境的薄弱处失守。狰狞的虫舰穿过大气对准这颗星球露出漆黑的炮口,战火猝不及防地席卷了这片土地,脆弱的花苞顷刻付之熊熊的火海。
因为是带他出来玩,安德烈没有带上军用机甲。他联系了边境守卫,得知对方正率军赶来,就抱着法安要将他托上飞舰。他自己要赶去城市的防卫中心确认飞舰轨道顺利返航,然后留下来等待和边境的守卫会和。
那时的法案第一次直面战火,哭着要安德烈和他一起走。他拉着安德烈的手不放,上方的敌舰再度发起炮轰,巨大的爆炸声里法安的脑袋忽然被安德烈按进胸膛,再抬头时怔然地看见鲜血淌下安德烈的眉骨。
“法安·安瑟海威·尼克兰。”
安德烈连名带姓地叫他,看着他的眼睛,用不容质疑的力道将他抱上飞舰——
“回去,回到主星,安安全全地在家里等我。”
……
“我爱你。”
法安小小声地说,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