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阮棠眉心紧蹙,顿时产生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只觉得这男仆逾越得过了分。
奥斯顿收敛了一下情绪,却是态度平淡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夫人您最初和大人结婚,不过是因为一无所有为形势所迫,您也对我说过,你们之间并不存在感情基础。”
“而现在,所有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成了oa保护协会主席,阮家的家主手握权势,还有着身为白虎军团军团长的哥哥,再不是当日任人宰割的您了……听说帝星许多贵族世家的青年才俊都十分仰慕您,您又为何不愿走出来?而非要把自己困在这样一段虚无的婚姻和所谓的喜欢里面呢?”他一字一顿道:“走出来,您就可以有更多更好更宽广的选择不是吗?”
奥斯顿面上对于皇帝明示暗示他的那些话,以及帝星那一干贵族世家相中了阮棠,觊觎着阮棠如今坐拥的势力和个人能力,盼着他早死,阮棠守寡好把阮棠给他们家族后辈娶回去的消息波澜不惊。
但不得不说,他内心是非常在意这些东西的。
他清楚的知道他之于阮棠不是最好的伴侣选择,也给不了阮棠他想要的东西……可却又偏偏舍不得彻底放弃阮棠。
在借着塞特身份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是极度矛盾,几乎出于一种自虐心态的。
他既想要阮棠听从他的劝说走出来,却又害怕阮棠听从了他的劝说走出来……
“但他们都不是大人。”阮棠看着他的眼神却是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近乎凶狠道:“我不知道,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而来,又是在为谁做说客……但这种话,以后你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在掌握了足够的权势之后,阮棠也看到了很多自己从前看不到的东西,诸如帝星各大世家掌权者们明面上对奥斯顿毕恭毕敬,暗地里却根本没把奥斯顿当人看过,他还尚且活着,这些人就因为自己现在掌控到的权势来迫不及待勾搭他的伴侣,认定了他是一条必死无疑的疯狗。
而这也恰是阮棠最为厌恶的——
他想要奥斯顿活,好好的和他天长地久的一起活下去。
因此,对于那些对他献殷勤伸出橄榄树的所谓青年才俊,他是厌恶,甚至恶心的。
因为,他们没有尊重奥斯顿,把奥斯顿当个人看。
阮棠不知道眼前这个从前没什么心眼的傻大个男仆是被谁收买了,又听了谁的话跑到他面前来对他说这种话。
但对于这种话他是深恶痛绝的。
“他们都不是大人?那您呢?又了解过真正的大人吗?只怕他摘下面具,站在您面前,您也未必能认得出他来吧?”奥斯顿定定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是越说越上瘾:“与其说您喜欢他,倒不如说您是喜欢了一个您以为的大人幻象而已。”
他并不觉得阮棠喜欢的是真正的他。
只觉得阮棠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幻影而已,他不想戳破这泡沫底下的真相,却又不得不在阮棠面前戳破这层泡沫。
与其看着阮棠对想象当中完美无缺的他越陷越深,等到发现真相之后从云端跌落,对他产生嫌弃,厌恶,甚至懊悔的情绪。
倒不如狠狠心,从一开始就不给他机会往下陷。
阮棠定定看着奥斯顿没有说话,只觉得眼前这逾越又胆大妄为的男仆行为举止违和古怪得可以。
而他说话的感觉,又在不自觉间和另一个感觉重合……
“外人眼中的大人残酷疯癫,y-in森可怖,在您眼中他却又是另一副样子……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他呢?”奥斯顿声音冷静道:“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你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的人,夫人,您真的很奇怪。”
阮棠眉心微蹙,深深看着他没有说话。
奥斯顿一字一顿道:“夫人拿我当朋友,我也拿夫人当朋友,才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阮棠仍是缄默不语。
奥斯顿却是不想再留下来继续面对他了:“抱歉,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话音落下,他当即退出了阮棠的房间……
他知道他对于阮棠有些残忍,但有些话他必须说破。
下午奥斯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他的贴身男仆却是将阮棠做好的甜点送到了他的跟前:“大人,这是夫人亲手为您做的,让您务必尝尝。”
“你去告诉他,我不爱吃甜的……他做得东西难吃死了,让他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奥斯顿眉心微皱,对着男仆如是吩咐道。
男仆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家大人这是怎么了,居然这样对待夫人,但却还是应了一声:“是。”
“那大人……这甜点?”话音落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出口问道。
大人都说不爱吃,难吃死了,想必是不想吃的意思了,那这甜点该怎么处理,是送回给夫人,还是……
奥斯顿眉心紧蹙,摆了摆手却道:“甜点就留下吧。”
回想起阮棠为了给他做这些东西时费尽心机,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样子,奥斯顿眉心紧皱,心下却是不自觉的生出了暖意。
自从他出事看遍人间冷暖以后,就再没有人真心实意的真心因为想让他开心而做什么,在他身上花过心思了。
这甜点就算拒绝阮棠的心意,他也舍不得不要。
“那话还要对夫人说吗?”男仆有些犹疑,实在搞不清自家这个疯子大人的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