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黎葭看到聊天记录要发疯。
谢知满心复杂地收起手机,回屋洗澡。
在裴衔意家里这段时间作息正常,不过凌晨谢知就困得睁不开眼,洗完澡擦干s-hi.漉漉的头发,倒头想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谢知不耐烦地睁开眼,拿过一看,裴衔意的手机。
来电人何方明,是裴衔意的发小,傲气从内散发到外,总是居高临下看不起人,对谢知的厌恶就没掩饰过。
俩人关系不咋地。
指尖在挂断与接通之间犹豫辗转片刻,谢知捏捏眉尖打起j-i,ng神,拿着手机出去,试探着敲了敲裴衔意的屋门:“宝,有人找。”
门很快开了,裴衔意还没睡,不在意响着的手机,眼睛亮亮:“长官来陪我睡?”
说话间电话自动挂断,不过几秒又响起来。
谢知也不急,忽略他的问题:“对何方明有印象吗?”
“以前隔壁太阳花小班,午睡尿床被全班嘲笑那个!”裴衔意说完,补充,“掀小姑娘裙子被人家哥哥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写三千字情书给六年级学姐,夹在作业本里被老师发现,罚抄了五十遍。”
几秒之间,傲气得不行的何先生被扒了层皮。
谢知:“……”
姓何的大概不想你这样记得他。
他接通电话,把手机塞裴衔意手里:“他陪你睡。”
说着,谢知摁开屋里的灯,靠在门框上,眼皮懒懒地半垂着,没走开。
既然裴衔意对何方明有印象,还……不算负面,那就接触接触,没准脑子里断的那根弦就接上了。
不过也得注意一下,别让裴衔意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又认个爸爸回来。
裴衔意误会谢知的意思,点开免提。
何方明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你可以啊老裴,要不是我联系你,你还真不搭理我了?”
裴宝茫然地看向谢知。
谢知做了个口型:“这么晚有什么事。”
裴衔意:“哦,这么晚有什么事。”
“还生气呢?”何方明叹了口气,“行,是我错了,我就是不太看得惯他那爱答不理的清傲样儿,哪知道你好这口。过一阵回来给你俩赔赔礼,两杯酒下肚,不准再气了啊。”
谢知略微挑了下眉,来了点兴致——看来何方明当着裴衔意的面说了裴衔意小情儿的坏话,没想到那是心头好,俩人闹别扭了?
难怪裴衔意傻了一个月了才接到电话,俩人不欢而散时闹得可能不太好看。
不过话说回来,都这么久了,怎么裴衔意的父母也没打过电话?
还有裴衔意的那堆小情人,金主不去找,居然就老实本分地待着,问都不问一句。
忒没上进心了,还不敬业。
谢知面不改色地当着裴先生本人的面在心里八卦了回,电话里的何方明话锋一转:“对了,你离婚这么久了,还没开始行动?”
唔?
看来那个虚假的婚姻对裴衔意来说果然是枷锁,都不方便去追求真爱。
谢知摩挲着下颔,屋内柔和的灯光倾泻过来,衬得肤色象牙般白皙细腻。
从裴衔意的角度看去,他微微散开的浴袍露出的锁骨实在惹眼,锁骨旁有一粒红痣,像南天竹果子滚落雪地,红白分明,跃然而出。他忍不住看了好一会儿,顺着修长的小臂往上看,脸部到下颔的线条无可挑剔的优美。
往下看,是露出半截的小腿,纤长漂亮,肌r_ou_线条起伏至j-i,ng致的脚踝处,踩在地毯上的脚趾圆润粉白。
“……”嗓子一阵干渴,胸口有股燥热的火烧了起来,裴衔意心虚地移开目光,扯松衣领,严肃地回,“在追。”
谢知心想:果然如此。
可惜此前为了避嫌,刻意避开裴衔意的私生活消息,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荣幸,让堂堂裴先生记挂如此,甚至为了他和发小产生口角。
时间不早了,何方明拉下脸来求和,见对方态度平和了,也没多说,放心地挂了电话。谢知伸手要手机,不注意衣领又散开了些。裴衔意把手机递给他,顺势把他的衣领拢好,唇角抿出个不悦的弧度,慢慢说:“长官注意点,会被占便宜。”
谢知诧异且好笑:“占便宜?谁?你?”
裴大宝不吭声了,给他整理浴袍,手指落到他腰间时,眼睛微微一亮,握住他纤细的腰带向自己,诚恳邀请:“裴宝不占长官的便宜,一起睡!”
谢知噎了下:“不。”
“为什么?”裴先生委屈极了,弯下腰搂着谢知,脑袋靠在他肩上,像只求抱抱的大狗。
谢知吃不消这么大一只孩子撒娇,掰了掰他的手:“就不行。放手。”
裴衔意遗憾地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顺着谢知的腰肢往上滑,按在他的后脑上,把他的头摁向自己,含笑在他因为沾了水汽而显得格外明澈的眉目间亲了一下:“刚刚忘记说了,晚安。”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裴衔意还敢这样对他爸?
谢知皱着眉,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用两根手指推开两人的距离,张了张嘴,半晌,淡淡“嗯”了声,转身离开。
过了两天,黎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聊天记录里的几个撤回。
联系时间一推算,简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