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岑谬跟在江莱身后,想主动找点话说,前面那个寡淡的身影却冷不丁地说道:“你从家里跑出来的那天我看见你了,我原本想叫你来我家的,但没追上,而且那段时间我觉得你还是挺讨厌我的,就算了。”
岑谬怔了怔,她依稀感觉有个人追上来了,以为是岑家人,没想到是江莱。也够讽刺的,小时候讨厌了这么久的江莱,居然是唯一在关心她的人。
过去了这么久,岑谬没那么矫情还为年少的事感慨:“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我才讨厌你。”
两人都笑了。
岑谬发现现在的江莱似乎更爱笑了,看起来也没多么冷淡。事实上江莱没有变过,是岑谬的心态变了。
江莱用钥匙开门,回头问岑谬:“你这些年过得还好?”
岑谬揉揉鼻子,心想这话怎么好像前任见面必备语,她依旧笑嘻嘻道:“挺好啊。”
江莱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纯棉拖鞋递给岑谬,随口问对方:“谈恋爱了吗?”
“哪有那闲情雅致?”岑谬脱下高跟,换上拖鞋,无所谓地说:“都说人对婚姻和感情的向往大多来自父亲,你也知道岑玉贵那德性,我怕是要打光棍一辈子了。”
江莱默默听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谬问:“江莱姐呢?一个人?”
江莱点头:“嗯,一个人习惯了。外科室工作忙,我也没时间。”
岑谬嘀咕:“不应该的,你这么好看温和的人,喜欢你的人应该挺多。”
江莱瞥了岑谬一眼:“你不也是?”她见客厅有点乱,看完还没收拾的蓝光碟随意摆放着,沙发上还堆了几本厚厚的医学书籍,她继续说:“你不介意的话……”
岑谬却在这时道:“可能因为我弯的吧,女同性恋可难脱单了。想脱单要么上软件要么去酒吧,都不是我喜欢的。”
江莱立刻把嘴边那句“你不介意的话和我睡一张床”噎了回去。
“不介意什么?”岑谬没听清。
江莱定了定神,说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睡床,我睡沙发。”
岑谬解了衬衣最上面那颗纽扣,不在意地说:“你家床大吗?一起睡呗,哪有让你住客厅的道理?”
见江莱欲言又止,岑谬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笑道:“江莱姐也是弯的?所以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