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过了一天,南荨醒来,发现窗外还是黑沉沉的,像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但是他却觉得j-i,ng神头很好,隐隐觉得不安就拿来了床头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可是外面……南荨心如雷鼓般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他压下这股不安,穿上衣服喊了许之仪一声,“老妈,你起来了吗?”
外面没有人给他回应,南荨一愣,趿拉着拖鞋快步走了出去,许之仪他们的卧室门开着,今天这么暗房里也没有开灯,南荨正觉得奇怪,耳朵里就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到的声音。
他转头跑到客厅,就看见黑暗里门口站了个人,然后许之仪已经被掀翻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出来,看见南荨出来,许之仪赶忙让他过来,“阿荨,过来,来妈妈身后。”
门口的人发出来一声冷笑,“南荨,别让我瞧不起你,你母亲根本打不过我,你们还需要我再证明证明吗?”
南荨沉默着看着她,是符熠,“要我做什么?”
她来,自然是找自己的,南荨再清楚不过。
符熠轻哼了一声,“算你识抬举。”
“你跟我走,兑现你的承诺,我就放过她。”
许之仪趴在地上,对着南荨摇摇头,“不要……阿荨……我们不去,你过来,来听妈妈的话,妈妈能保护你的。”
南荨走过去抱住许之仪,替她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妈你别怕,我爸马上就能回来了。”
“那你呢?”许之仪伸手拽住南荨的袖子,手指飞快的结了一个手印,“那你呢!”
南荨道:“我有我该做的事,你知道的,我们玄门中人,都要履行好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不等他们二人再说些什么,符熠不耐烦催促道:“快点的!再磨蹭该耽误正事了!”
南荨把许之仪扶起来让她靠在沙发上,转头对符熠说:“总要让我换双鞋吧?”
许之仪补充道:“把外套也带上吧……”
等南荨跟符熠走了以后,许之仪捂住脸哭了起来。
符熠带着南荨一转眼就到了落乔山下,越往上走有风灌入,南荨猛地又咳嗽了几声,只得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自嘲笑道,他这个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着亲眼见到符焰了。
符熠是有话要跟他说的,估摸着时间还来得及,两个人就着了地,拽着南荨往山上走,山上满地的落叶在风里四处零落,南荨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头顶上的天,无边无际的黑云滚滚而来,一层比一层黑,似是一团深不见底的口,在酝酿着什么。
脚下微微不稳,人就被符熠提了起来,皱着眉头抱怨道:“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反正无碍,”符熠看着他,露出第一个笑容,尽管还是很难看:“你活不过今天了。”
南荨没有做声,低头走自己的路,这般从容不迫好似要死的根本不是他一般,符熠倒是不解了,“你怎的一点也不怕吗?”
南荨笑道:“人固有一死,我的死是救他,就天下苍生,是我的荣幸,有什么可怕?”
“再者说,自古就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说,我们渺小如蝼蚁,可是信徒没有了,你以为神还可以为神吗?”
符熠一愣:“你……”南荨的话已经对她没有用了,“我只管先做了,至于以后再说,反正没有你就对了,哥哥就还是我一个人的。”
如此冥顽不灵,南荨牵起嘴角笑了:“随你怎么说。”反正都是不讲道理。
两人僵持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山顶上就炸起来一道雷电,把半山腰的一片梧桐树给劈了,起了火,很快就有雨落下来,那火却没有熄灭。
南荨眼睛叫雨水蒙的看不清楚了,抬手粗糙的擦了一把,继续往上走,步子急了几分,“快上去吧,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死。”
符熠:“……”
两人继续往上走,在丛林间瞥见了一具尸体,身上全是利爪所伤的痕迹,最致命的一道直接在他胸口划开了巨大的口子,脏器和静脉全部被人截断了,死的很惨。
南荨脚步顿住了,在这乌黑混沌的世界里,时间难辨,他低头看了两眼,确定这人他不认识,符熠也站定在南荨身旁,说了一句:“这是东海海主,水里面最大的神。”
“走吧……”符熠这次的态度没那么坏,继续走着,他们离山顶越来越近,南荨也就觉得越冷咳嗽也就越强烈,符熠心情很烦闷,手指一动在他身上加了个厚狐裘,“你别现在就死了。”
“你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要抽我的仙骨吗?在任何时候,无论天上地下,凤凰和龙一族都被誉为天地间最神奇的存在,我哥哥原本是独一无二那一只,他生来就是战神,身披玄衣战甲,我是小凤凰,但是除了会化形以外,其他就是个废物,别人都说炽焰战神是完美的,只除了我这个妹妹,我什么都做不好,毁他名声,连自己的天劫也没有把握,
我不怕死的,可作为神仙死于天劫那就是一场笑话,我都可以想象我要是没度过那场劫,他们又该如何在背后笑话我哥哥,魔族水族山川海里的神,我忍不了,于是我用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法子,我吞噬了很多力量,有小妖小怪的,也有……神仙的,我的能力在悄然间增强,我哥哥那时却不管我,他只让吴桐警告过我,珍惜自己的羽毛,我没听,我那时以为……他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符熠说到这里,南荨忍不住转头看她,看这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