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拿起来,为了安慰路择远故意把语气写得轻松,我说没事儿,你可能第一次参加这种综艺,这玩意儿都这样,习惯就行。
路择远接了手机,两行话看了半天,眉头也没舒展开,一言不发地打字。他回我,等回去了我们找他们谈谈。
我看了觉得好气又好笑,路择远,二十多了,说话怎么还像个大男孩儿一样?我一连串问回去,找谁谈?怎么谈?人听你的么?
路择远就说,总要试试,难道就站着被欺负?
夏夏在一旁收拾碗筷,看我们俩一个真哑一个装哑,傻/逼似的在那儿传手机。
我心累,自己已经够烦的了,还要在这儿给可能真的是刚刚入行的路老师解释行业规则。
不是被欺负,我说,他们给我们资源和平台,然后从我们身上取所需。
路择远可能真的难以接受这种不太公平的待遇,还在犯轴,说,这样的平台我也不想要,大不了就一起退赛。
我快被他气到咽气,用最后一点耐心解释,你可以,但是我不行,你有钱,又没签公司,随时能全身而退。可我的情况你了解吗?我当时签的是正式的经纪约,还剩三年,违约金两百万,别说赔不起了,有钱也舍不得赔,我的三年哪值两百万?
而且,我又补充一句,整个行业都是这样,他们是资本方,我们现在连个真艺人都不算,胳膊拧不过大腿懂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择远这次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终于不再继续打字,也许是有意不想听我在这儿装明白人。
“可错的事情就是错的,”他继续道,不再皱眉,直视我的眼睛,“再怎么无可奈何、再多人习以为常也是错的。”
“齐悠扬,”他说:“这是我曾经从你身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