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个臭小子,算了算了,继续睡觉去,懒得搭理你。”见是弃,这声音突然变小,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弃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原来是他,哈哈,这坨“屎”竟然可以说话。
“你个杀千刀的龟孙王八蛋、二世小瘪犊子,你说谁是一坨屎?要不是那该死的娘儿们把我甩出来,让我在那无边黑暗中瞎转悠了恁许久,你们这个鸟地方又恰巧有那么大个窟窿,大爷我才不……呸呸,大爷我这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坨屎竟然能读懂弃的心思,觉也不睡了,开始胡喊乱叫。弃惊讶不已。
“厚厚,惊着了吧!你大爷我的本事海了去了,就你这点小道行,当心吓出尿来!”
“却原来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慢慢’我们走,休要理他。”弃心中厌烦,不想与它纠缠。
“嘿,你说谁胡搅蛮缠?对了,谁是‘慢慢’?这只臭乌龟吗?凭什么它有名字?我告诉你,我也有!我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
“你的名字叫拐弯。”弃心想,“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你说谁脸皮厚……拐弯?还不错!行了,看在你小子这名字起得还有点想法的份上,大爷我今天放过你,要不我都稀得搭理你。”
“天哪,还稀得搭理我?”这个“拐弯”还真是有点烦人,弃不觉心想:“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家伙闭嘴吗?”
只见巨木枝叶摇曳,一道柔软的光芒窜入根须,根须轻轻抬起拍打大地。
“你个老不死的臭木头,你竟敢……”
世界终于清静了,因为“拐弯”竟然真的闭了嘴。“拐弯”闭了嘴,弃的神识却突然开启,从巨木刚才的举动中,弃竟然悟得了第一个神兵技能:盘根问底。
弃心中狂喜,只见他的身后大地中“突”地蹿出一支根须,弃以心念之力催动那根须,那根须便如灵蛇一般蓄势待发。“破!”弃一声清叱,话声未落,那根须“唰”一声已经破空而至,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坑。“护!”那根须迅疾回旋,左右扭曲挡在弃身前,竟似一堵会变形之软墙。
“太棒了,这根须比我还要灵活,竟似乎可以洞察先机。”弃悟得此法,迫不及待要去镜中一试,闪身自葫芦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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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无味酒楼,不论何时总是那般热闹。
于问问正给于儿夹菜,邻座声音传入耳鼓。
“听闻前几日晚间有人在那孟诸大泽中也见到异物了。说是条数十丈长黑魆魆大鱼,也不知是真是假,是否便是那传闻中之‘尻锯’?”却是隔壁桌上两个中年男子正在闲聊。看两人样貌,皆是本地人氏,已喝得微醺。闻说异物现世,于问问不觉凝神倾听。
“恁大鱼,那不要命,谁还敢打这泽里过?半月前那狼嚎,我可是亲耳听到,现如今我这耳边还嗷嗷作响,着实瘆人,害我晚上连茅厕都不敢去上。”
“哎呀,若是孟诸泽中真有那物,只怕今年这大围便打不了咯。”
“还打甚大围,那物平日里不伤人便是万幸了。”
“好在那拿云师中还颇有些高人,前几日那巨狼,据说便是被那姬崖孙姬云君剿杀。孟诸泽中那异物,也已经惊动拿云师了,只盼着也能早一天将它收拾掉。”
“哎,你说这朗朗乾坤、太平世道,却怎生出来这许多妖物……来来,喝酒。”
“两位兄台。听两位言语,俱是广闻博识之人,却可曾听说那姬崖孙姬云君前阵被人寻仇?”却是于问问行了个礼,递进个话头。
“那姬云君本是手握兵机杀伐决断之人,怎会少了仇家?然而敢向他寻仇的,却是从未听说。谁不知道他是这元旸帝国一等一的高手,谁多长了几个脑袋,送去让他砍着玩啊?”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姬云君一般人确实得罪不起,不过听说那朝中却也有不少对头。只是这寻仇之事,江湖行径,并非那些人的做派。不知这位小兄弟,却是何来此问啊?”
“前两日小弟在那云来客栈遇见一人伤得厉害,旁人说是姬云君所为,小弟不信。方才听两位高谈阔论,见识高明,所以就教。”
“听闻那姬云君所使,一印一鉴,力慧兼工。若那人是被此二物所伤,便极有可能是他所为了。”
“但若真是姬崖孙所伤,那人能近得了姬云君的身,还留得一口气,也必定不简单。这姬云君行事一向高调,帝都近来怪事连连,他焦头烂额四处乱窜,被人借机寻仇也未必不可能。只是这些事情,小兄弟只当是酒后闲谈,说说便罢,千万莫要裹挟入去,引火烧身,这些人你我可得罪不起啊。”
“多谢兄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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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轮朗月泼下银辉,将这帝都城洗得一尘不染冰雕玉琢。
两条人影出现在云来客栈房顶,轻轻揭开瓦片,一齐往下张望。正是于问问和于儿。
房中,弃正拿着古镜呆呆出神。于问问用神识探查良久,面露古怪神色。
突然,弃放下古镜,轻叹一声。
屋顶上两人赶紧敛气凝神,悄然离开。
“果然有古怪。”于问问双眉紧锁,“半月前一介凡夫,现今竟已经是初渡大成阶的修行者。古往今来,谁人有此天赋?且那元神之力自体内喷涌而出,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