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以为婚礼那日他与肖绎的缘分会因为自已一句错话变成无法重演的一夜荒唐,每天在花店上班时都默默长吁短叹,就差揪着花瓣算去道歉、不去道歉、去追、不去追。谁料后来的事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约过了一个月,肖绎突然出现在花店门口,见到沈陌后,只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有空?约个炮,地点你定。”沈陌在短暂的震惊和委屈后,竟然迅速调整心情,把看店的活交代给温晏,带着肖绎回了家,中途还没忘记买上工具。进了家门,一路沉默的两个人直奔主题,空气里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汤圆偶尔不合时宜的喵喵声。彼此各怀心事,身体却依旧契合,过程一切完美,除了或难过或怨恨的心。
之后,肖绎和沈陌似乎真正结成了不谈情只zuo爱的火包友关系。肖绎仍在香港任职,长则一个多月,短则十几天就会回内地一趟。有时事先打电话约定,更多的时候是突然袭击。每次都在沈陌家,沉默地开始、沉默地进行、沉默地结束。事毕后,肖绎会简单地洗个澡后离开,从不会过夜。有几次激烈的□□结束后,沈陌甚至觉得肖绎有心扔给他一沓钱,以奖励他承欢身下时的柔情似水。至于最后为什么没有实施,估计是怕被急了也咬人的沈兔子掐死吧。
对于这些,沈陌是抱着过一天少一天的消极态度面对的,他就像是吃着豪华送行餐的死囚,怀揣着一颗绝望的心享受饕餮,却一直惦记着黎明时被带上绞刑架的那一刻。
等到多年后,所有当事人已不再年轻冲动、那些爱恨对错也都掀过无数篇章,再回首这一段日子,沈陌仍恨不得穿越时空来敲醒那个看似长好了心理疮疤,情商仍先天缺钙的傻子,为什么总在该勇敢的时候懦弱、该敏锐的时候糊涂。
人无长进年岁徒增,转眼间一年又走到了头。临近年关,花市进入火爆阶段,三愿花店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迎来生意高峰。一大早,沈陌就被徐天拉着去进货。前天肖绎过来,俩人刚进行了例行的默契又剧烈的交互运动,昨天在家躺了一天,此刻坐在车上,沈陌还觉得屁股后面说不出的别扭。他挪来挪去,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徐天瞥了沈陌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沈陌知道徐天憋着什么话,采取一贯的漠视态度对付。前面赶上红灯,他无聊地打了一串哈欠,收获了徐天的又一声“哼”,沈陌先发制人地控诉:“哎我说老徐,没你这么偏心的。都是同一个破店的战友,凭什么每次早起都是我。”
徐天摆出一副“这么明显的道理猪都知道”的脸,目不斜视地说道:“这怪谁啊,你知道世上什么最要不得嘛,平庸!平庸最要不得。你说你吧,帅、帅不过温晏;打、打不过我。不压迫你压迫谁?何况,长了咱们家小晏晏那样的脸,那是用来干活的吗?那是用来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沈陌赶紧求着徐天打住,再说连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他看向窗外,嘴角忍不住笑得翘弯弯,徐天整天装成一副登徒子样,可谁也没见他没事乱搞、带个把人回来。都说成年后交朋友难,但自己交到的这几个不多的朋友,x_i,ng格各异、各有故事,却你来我往地在自己的生活里张牙舞爪,让他不至于太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