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想到这里又去找到商信,请他先跟史市长说说。没有市长的帮助,河滩口是拿不下来的。但商信不想管,怕再惹出麻烦。在胡天的死缠硬磨下,商信才答应帮他问一问。事隔两天,商信告诉胡天,河滩口项目现在已有17家公司竞标,争得很激烈,目前倒是还没定,但要办这件事必须按程序走,最好有一个书面报告,把你们的理由写充分,一式两份,同时送给市长和主管城建的章副市长,这么大又这么敏感的事不是一个人能定的。
企日公司以“项目换足球”的方案,并不是纪三同和甫贵想出来的,而是大鸟市土地局长向光普出谋策划的。他为什么会帮企日公司这样做呢这要从车友俱乐部成立之初说起。
甫贵刚来大鸟时人地两生,急需在当地找一个后台帮他立足。于是边干边物色“帮手”。干他们这行的,物色帮手是轻车熟路。开业一个月后,甫贵打开秘设的记事本一看,便把目光锁定在一栏上:“向光普,58岁、土地局长,嗜赌好色。本月消费45000元。埋单人:博润房地产公司、盛鑫房产公司、开源建材工司、”
在甫贵眼里这正是他猎取的目标,他认为常来这里高消费的主儿,都是过不了财色关的人。为了把他牢牢地控制住,他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最后在向光普常住的大鸟饭店202房里安装了录像设备,把向光普和女人鬼混的镜头全都录了下来。一天晚饭后向光普又来俱乐部玩牌,玩到半夜时分,甫贵要请向光普吃宵夜,向光普说改日吧甫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向光普警惕地看着甫贵问:“你是什么意思”
甫贵说:“天机不可泄漏,还是到里屋去谈。”
向光普从甫贵不冷不热的语调和不容质疑的目光中,产生了不祥之感。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昏暗的灯光下,甫贵不动声色地坐在向光普的对面,向光普既警惕又惊恐地看者甫贵,示意他快说,但脑门上分明已沁出了汗珠。
甫贵微微一笑说:“向局长,您别紧张,我既然找您就是为了帮您,如果到了于事无补的地步,我也就不找您了。我问您,您是不是常去大鸟饭店”
向光普迟疑了一下,似是而非地点了一下头。
“您是不是在202房间住过”
向光普警觉地说:“在哪个房住过可记不清了”
“也许您记不得了,但有人却把您住在202房里的事儿全给录下来了。”
“什么”向光普吃惊地脱口而出。
“不瞒您说,您在大鸟饭店过夜的房间正是公安局布控的房间,如果不是有人买通了饭店或公安局的人,是不会把你往这间客房里安排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要置您于死地。他们只要把您晚上fēng_liú潇洒的录像带一交,您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啊”向光普惊愕地叫出了声。他盯着甫贵说:“你你说的可可是真的”
“向局长,我怎么敢跟您开这样的玩笑”
“那那后来呢”向光普问。
“我要说的就是您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总能碰到贵人相助。”
向光普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一手示意甫贵快说。甫贵故意停顿下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向光普赶紧帮甫贵点上,甫贵吸了一口烟后,笑呵呵地着对向光普说:“您别急,听我慢慢说。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天晚上值班的正好轮到我的一位朋友,他一看是你,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错,就把这事跟我讲了,我也知道他的意思,就给了他一万块钱把带子要了回来,所以说这件事已经抹平了,没事了”
向光普听完甫贵的讲述后已然是背透冷汗手脚冰凉,但老奸巨滑的他还是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看着甫贵说:“甫老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甫贵认真地说:“我跟您开这样的玩笑有什么意思像这种事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回事儿,但您跟我们不一样,是穿官服的人。哦,我不多说了,您自己一看就清楚了。”甫贵说完就把带子放进录像机,揿了一下启动开关,就转身走出了屋外。几秒钟后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了,每一个镜头都明白无误地显示出那个赤身luǒ_tǐ的男人就是他向光普,他顿觉头皮发麻脖颈发紧,两条腿像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瘫坐在沙发一角的向光普,一脸惊恐无奈,他知道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和甫贵同流合污才是唯一的生路。
向光普是城建项目审批组的主要成员,因此十分熟悉内部情况和办事的路数,他深知不用特殊的办法是拿不到河滩口项目的。因此他煞费苦心地想出了一个“借鸡生蛋”的方案,他相信用这个办法,在酒厂急于脱手足球的心态下,可以很快争取到领导层的支持,拿下河滩口项目。
第十章
市府大楼是大鸟市的标志性建筑,造型上很像一个鸟头,正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