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薇接声道:“柴处长,其实计划经济下,欠我们钱的单位有几家,货款加起来大概有两千多万,我之前负责这方面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催,但是就是催不来,但是儘管这样,每个月我们单位还是按国家的计画,向这些单位发书刊,同时,供应我们材料的厂家也一样,我们也欠人家七八万,人家也天天催,我们也不给钱,但是人家也是按国家计画,月月给我们送纸张油墨。”
李红旗接声道:“还有,要想自发售书刊,这批号刊号是关键,要想印新品种,没有书刊号,财务上很多账都不好出,但要是还印以前那些书,就根本卖不出去,也只有等国家派给各个企事业单位,但人家不见得给现钱。这种书老姓根本就不爱看,而且成本也高,译林中山大众文学等书,还要给翻译单位、作协单位的钱,否则谁来写稿子但要想搞到书刊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中国就是奇怪,捲烟厂生产香烟,却不能自己拿出去卖,得通过烟草专卖局,电厂发电,也不能自己直接卖电,得通过供电局,同样印刷厂印刷的书刊也不能自己直接拿出去卖,条条框框,也不知道养了多少无用的闲人,而这些不能产生经济效益的部门,却还能以国家机器为靠山,把各个企业捏得死死的,各个企业为求一口饭吃,公的私的,每天也不知道给这些所谓的管部门,孝敬了多少银子,国家政府明知如此,也只是睁着眼睛随他去,这就是中国企业最大的一大悲哀,也是中国平民姓的一大悲哀。
我心中冷哼一声,那些批书刊号的,不就是伸手要钱吗行我送,不但送钱,还会送美女,这些所谓的领导,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德行品质,比一般的老姓差远了,换句话说,要是有良心有道德的人,也不可能在那些部门混得风生水起。
我笑了笑道:“很好,我们欠人家的钱,照样不给,但是欠我们钱的,我会设法要来,会后大家都可以把意见汇总一下,写个书面的东西,我们逐一解决,是凡有书面材料递上来的,每千字奖励一,有建设性建议的,奖励两到五,但谁要是瞎写,就一分钱也没有,写好了以后,就交给湘倩。”
武湘倩应声道:“是。”
我又道:“以后武湘倩就负责日常的客户,负责制定行销计画,进行客户推广的工作,李红旗、许春生、王德康、张连生、沈国华、庄林庆、汪得海你们七个都升为客户经理,在周边城市建立行客户办事处,每人领六千元办事处开办费,在各自选定的城市或租或买适的房子,房租由厂子裏出,但业务开办费将会在你们以后的提成裏逐步扣除。”
武湘倩从香港来,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走路呢,到底比我们这些大陆的土包子懂得做生意,给她做日常管理,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还有,在封闭的中国,刚开始时的生意真是太好做了,就象北大荒的鱼,用瓢一捞就一瓢。
计春生犹豫的道:“处长,我要说一句,其实你们的思路都有些偏差,我们是印刷厂,要业务是接收其他单位的印刷定单,而不是自己发行刊物,计划经济下,把许多概念都搞混了,就算是中山之类的老刊物,我们也只是负责印刷,并不管裏面的内容,我们自己搞书刊,其实根本就没有经验,我担心我们要是自己搞书刊的话,可能也不好卖,要是销路不好我们赔了厂裏的钱怎么办我以为,还是接其他单位的印刷定单保险点。”
我把已经印好的黑花会第一卷拿了出来,叫郑铃在每人面前摆了一本,在坐的众人一拿到手就愣住了,那时国家没有提到什么黄书红书的,方洪这个色鬼的能力也不是盖的,那书用三十二k的纸,连彩色的插图印了一五十多页,做得精美绝纶,女人还不觉得,男人拿在手上就放不下了。
我咳嗽了一声道:“印刷定单利润不高,但要是有印刷定单,我们也是照接不误,但现在刚刚开放,我们得趁国家对有些事情还来不及做出反映之前,大捞一笔,等国家反映过来再管这种书时,我们立即撒手。就是说,我们的所作所为,要抢在某某党的思路之前,翻着花样发财,要某某党穷于奔命,始终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转,一旦某某党开始注意某种事了,那利润就少得可怜了,风险也大了,不做也罢。”
汪得海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问:“处长,具体怎么操作哩”
我笑道:“你们各地办事处从厂裏拿书,厂裏只要书价的对折,至于你们以多少钱批出去,全是你们的本事,厂裏概不过问,至于印刷定单,你们在各地也要积极的去接,给你们一成的业务提成,但钱要及时收来,南天市就是总部,你们不必在南天设办事处。”
沈国华小心的问:“要我们先拿出钱来向厂裏拿书吗”
我笑道:“不必,你们都是先拿书,拿完书后在表格上签字,确认数量即可,等书卖了之后再向厂裏付那对折的钱。”
付燕犹豫道:“这书印得好,内容也好,一定好卖,处长,我不要搞内勤,我也要开外地办事处。”
是凡在销售口子干的女人,都比一般的女人开放,付燕的眼中,只有效益,才不管其他哩。
我劝道:“这种书女人卖不适吧”
葛薇嗤嗤笑道:“这种书女人比男人卖得更好,特别是美女,这么好的事,我也想跑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