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我这里倒有一架……”
秦卿和冯庆春同时停下脚步,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穆晓云。
其实,不是穆晓云的直升飞机。
是孙氏的直升飞机。
秦卿和孙景炀也算是一起住过院的交情了,孙景炀很爽快地答应了借出直升飞机来。军区大院的停机坪都是现成的,秦卿和冯庆春又是实权派,一路绿灯开下来,半小时后直升飞机就来到了军区大院。
救援物资和急救品很快准备就绪,出发的人是连凯、冯庆春和秦卿。当秦卿和孙家的飞机师接洽好之后,穆晓云从机舱里伸出脑袋来大喊:“秦卿,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啊!”
“晓云,你也去吗?”
“当然了,我怎么说也是外事处的工作人员。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穆晓云麻利地把耳机头盔安全带全部戴上,“走吧。”
因为是普通的民用直升飞机,不比军用的空间大。而且要腾出位置来安置被救援人员,所以去的人只有他们四个,连凯和秦卿开飞机,冯庆春和穆晓云就坐在后座上。
一个小时不到,直升飞机就来到了青城山附近,冯庆春展开军用地图,据游客们提供的坐标,不断校对着方向,接近目标。
在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一场小型余震,那可真是地动山摇,穆晓云在半空中亲眼看着大山在颤抖,她的心也随着那些草木树林一块颤个不住。
等到了山区,飞行难度马上就增加了,因为要低空搜索被困者,又要注意时不时从山上滚落的石块,飞行十分困难。秦卿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连凯和冯庆春也一脸凝重。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穆晓云戴上夜视仪帮忙搜寻地上的踪迹,直升飞机已经在一座山谷中,两旁都是悬崖峭壁。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刮得地上的大树东歪西倒地,却不见半个人影。
又搜寻了一会,穆晓云终于见到树林间一抹鲜艳的红色若隐若现。
“在那里!”
在林间溪边一块巨石上,疲惫不堪地坐着的三个外国人,还有一个中国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
刚才穆晓云见到的那抹红色,是这些人用树干挑起自己的鲜红色冲锋衣——这些老外还是蛮有自救意识的。
秦卿看了一下地形,皱眉道:“不行,这里降落不了。”
“只能用绳梯了。”冯庆春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绳梯取了出来,他探出头去,正准备对下面的人喊话,忽然又缩回头来,尴尬地说:“糟了……刚才应该我开飞机的。我不懂洋文……”
穆晓云闻言,立刻把脑袋伸出去,把扩音器放到唇边,用流利的英语说:“我们是解放军,特意来救大家的!现在我们将会把绳梯抛下来,请让伤者先上!”
冯庆春瞪着穆晓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秦卿在后视镜里冲冯庆春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就是穆晓云的实力。
那几个老外见到终于有人来了,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听到穆晓云的话,那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会,边举头大喊:“伤者动不了,需要东西来固定!”
穆晓云回头对冯庆春说:“怎么办,那个伤者动不了了。”
冯庆春不假思索地说:“那好办。我们先把固定架悬吊下去,让他们把伤者固定在架子上,然后我们拉上来。”
连凯这时把飞机全部交给秦卿控制,自己也爬到后面来,说:“我来帮忙。晓云,你先准备急救药物。我是医务兵,等会你当我的助手可以吧?”
穆晓云这才放心点头。
于是冯庆春和连凯把担架固定在绳梯上,悬垂了下去。那几个老外齐心合力把受伤导游固定在担架上,冯庆春和连凯再合力把他拉上来。
那担架本来就不轻,再加上导游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可着实花了一番力气,冯庆春和连凯两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了上来,已经浑身大汗。把担架解下来,冯庆春又再次把绳梯扔了下去接应别的人。
那向导是个中国人,年纪很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左右,一脸书生气。
稚气未脱的模样,很可能是个出来做兼职的学生。
他浑身的衣服又是泥巴又是汗水血迹的,已经不成模样了,双目紧闭,脸如金纸,嘴唇发乌。连凯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又了他的体温,说:“山间寒冷,他体温太低了。”
穆晓云连忙倒了一些白酒出来,在导游的口擦着为他取暖。连凯又去看他出血最多的下半截。
“可能是骨折,然后那些老外又不懂急救,拖着他逃命,伤上加伤,就休克了。”连凯叹气,“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可能需要动手术,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时另外那几个老外也从绳梯爬上来了,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除了一个手腕脱臼有点儿麻烦之外,别的也都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老外皮厚,连凯给他们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包扎起来,也就没大碍了。
穆晓云一边帮连凯打下手,一边把装了食物和水的袋子打开,给大家补充体力。为首的老外在一口气干掉一大块巧克力,再喝了大半瓶水后,这才叹了口气说:“谢天谢地!你们来了!”
“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吗?”
在绝处逢生之后,遇到一个细心体贴地照顾着大家,又会说流利英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