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一席话,正好说中孙景炀心中最耻辱的一幕:穆晓云无视他的劳斯莱斯,跑上了一辆奇瑞。
他无言以对,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到了驾驶座上。秦卿把穆晓云放到后排座位,自己也坐了上去:“麻烦你了,对了,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孙景炀。”
孙景炀原以为自己孙氏鼎鼎大名,这个男人一定会如雷贯耳。不料秦卿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说:“秦卿。我现在是穆晓云班上的长官。”
外交部的人……吗?
孙景炀顿时收起了小觊之心,发动了车子。
“开快一点。”
“……你放心,我开车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说不快的。”
于是孙景炀一踩油门,见红灯就闯见近路就抄,一路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到达中心医院时,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只用了十分钟。
大城市的医院里永远都人山人海,比市场还热闹。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帅哥一前一后护送着一个女孩子冲进医院,秦卿阳光清朗,孙景炀潇洒俊逸,顿时引起医院里众人的侧目。
急诊室的小护士在被孙景炀一阵乱放电电翻之后,双颊晕红眼闪红心地毅然把穆晓云的病号卡在队伍最前面。而与此同时,秦卿已经一个直线电话打到了医院院长办公室内,须臾急诊室里的主任医师就带着一众助手神色凝重地冲出来,把穆晓云抬进了急救室。
这一切忙乱的结果是,主任医师口中吐出两个字:“过劳。”
秦卿脸色变黑,孙景炀脸色变白,他们真怕医生那两个字后面会再加上一个“死”。
旁边年纪比较大的护士长很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这种情况多得很。我们这前天还送来一个,也是这种情况,才三十出头就脑梗阻……”
也许护士长是想安慰一下秦卿和孙景炀,只不过恰恰起了反效果。
主任医师扶着眼镜问:“现在用什么药都没效果了,最要紧的是回去后好好休息,我们能做的只有挂点葡萄糖水,挂不挂?”
秦卿挥挥手:“挂上。”
孙景炀则一屁股坐倒在走廊长椅上,半晌不说话。
秦卿安排妥当,这才在孙景炀身边坐下来:“你很关心她嘛。”
“你不也是。”
孙景炀对这个男人的敌意已经消除,却更不敢小觊秦卿,他发现无论人才样貌,秦卿都丝毫不差于自己。而处事的淡定之处,则远在自己之上。
他看得出,秦卿对穆晓云的关心不下于自己,但是他就是能够控制好情绪把一切事务都先安排妥当。
这个男人不简单。
“你是她的谁?长官?”
“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我是她的班主任。”秦卿转头看了孙景炀一眼,“那么,你呢?”
“……老板。”
“穆晓云还没有正式工作。”
这时护士长走过来说:“这儿床位太紧张,我看你们那朋友也没什么大碍,要么挂完这瓶葡萄糖还是回去休息吧。”
“回去?她那个样子能走吗?把最顶层的vip病房给我开一个就好了。”孙景炀冷哼一声道,“你们医院不就是想要讹钱吗?”
跟孙景炀谈钱,就像跟比尔盖茨谈计算机技术一样可笑!
“不是钱的问题……”
护士长正要辩解,身后又有几名医护人员护送着一台担架车飞奔进急救室,那台担架车上的人血模糊,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那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们马上去结账离开。”秦卿二话不说答应了,冲进病房,把穆晓云抱了出来。
“喂!黑炭头,你就这么放心?”
孙景炀顾不上理护士长,追上前两步就要阻拦秦卿。
这个黑炭头开什么玩笑,穆晓云还在昏迷不醒呢,他竟然就要出院?
秦卿抱着穆晓云,淡淡地说:“孙景炀,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吧。被宠坏的你,难怪你不懂别人的心意,晓云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如果她还清醒着,一定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
“哼,说得你很了解穆晓云一样?”
孙景炀语气中的酸意,秦卿当然听得出来,他索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直面孙景炀,医院走廊的灯光下,秦卿眼眸如水:“要了解一个人必须走进她的心,而不是凭钱来收买。钱能买到好感,却买不到死心塌地。”
“你……”
秦卿无心多说,抱着穆晓云上了车,绝尘而去。
回到穆晓云的一室一厅,这个地方秦卿已经熟悉得很,他把穆晓云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忙进忙出的收拾东西。
穆晓云鼻息均匀,口微微起伏,睡得很熟。秦卿每过五分钟就跑进房间里试探一下她的鼻息,最后索盘腿坐在她的床头坐下来,过了没多久,夜色降临,他脑袋一歪,也睡过去了。
穆晓云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床边,只感到脚边软软地,也懒得理是什么东西,梦游一样往客厅去。
“陈锦州吗?我邀请到压轴嘉宾了……袁丽……”
电话那头一阵竭斯底里的大叫,穆晓云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就是那个民歌将军袁丽。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了,她还需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