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转身看了方炎一眼,说道:“吕叔叔,方老师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吧,这中间——”
“苏琪,你什么意思?”吕中行的火气又窜上来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这么说,凯伦是活该挨揍了?他活该被人用酒瓶砸破脑袋?”
“吕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冷静下来,一起把事实真相给剖析清楚。”在面对吕中行咄咄逼人的攻势时,苏琪仍然镇定自若。双眼有神地看着吕中行,一脸坦诚地说道。
看到爱女出来替那个方炎说话,苏博崖也不得不站出来平息事端了,看着吕中行说道:“老吕,你也别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听当事人讲讲不就知道了?我们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先安静安静。”
“当事人讲讲?老苏,你说的容易,我儿子都被人打得晕死过去了,他还怎么讲?他能讲什么?打人的当事人倒是还好端端的,他讲的话我可不会听——”
苏博崖指了指院子里的年轻人,说道:“他们不都是和凯伦站在一起的吗?到底是什么情况,听他们说说不也就知道了?”
苏博崖又转身扫了那些年轻人一眼,说道:“你们必须如实讲述,不许偏袒和隐瞒。”
苏琪转身看着方炎,说道:“方老师,你先说说情况——”
方炎点了点头,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秃子,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苏凯伦用酒瓶把我的朋友给砸倒在地——所以,我就用了同样的方法把他打倒在地。辱人者,人恒辱之。打人者,也理所当然应该被人打回去。”
“你这个混蛋——”吕中行最受不了的就是方炎一幅老子就是有理老子在和你讲道理的高高在上模样。
苏博崖侧脸盯着一个文弱年轻人,喝道:“苏里,凯伦为什么要用酒瓶打人?”
“因为——”苏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些年轻人,不敢回答叔叔的这个问题。
“苏里,实话实说,不许受人影响。”苏博崖厉声喝道。
“因为凯伦吃醋了。”苏里小声说道:“凯伦听说苏琪和一个姓方的家伙关系很好,就跑过来问那个保镖姓方的人是什么身份,保安不肯说出来,所以凯伦——”
苏琪一脸愧疚地看了秃子一眼,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因为自己而生起。
她知道凯伦对自己的情感,她也一直把凯伦当做自己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可是,也仅此而已。
友情又怎么能够替代爱情呢?
一定是自己和秃子在后院说话的内容被人偷听去,然后吕凯伦跑来找秃子的麻烦。吕凯伦把秃子用酒瓶砸倒,方炎老师又用酒瓶把吕凯伦击倒——
“所以凯伦一怒之下就用酒瓶砸别人的脑袋?”苏博崖冷声问道。
“是的——”
苏博崖转身看着吕中行,说道:“老吕,你看你教的好儿子——小孩子不能溺爱,这件事情是凯伦动手在先,错也在先。”
“老苏,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儿子受伤了,他一个小保安的命能够和我儿子的命相比较?”
苏博崖微微皱眉,说道:“老苏,这么说就大错特错了。刚才方老师说过,众生平等——不管是凯伦还是那位受伤的保安,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相对于他们的父母亲人来说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你们的眼中,凯伦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在他的父母儿女心中,那名小保安的生命高于一切——都是生命,何来贵贱之分?”
“老苏,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吕中行对苏博崖的态度相当的不满意。
“我谁也不帮,我在和你讲道理。”苏博崖说道。“老吕,我们相交多年,你应当知道我的为人——我觉得这件事情上你过于冲动。这件事情明显是凯伦的错误,如果你再让人把方老师给打了,那就是错上加错——”
“那我儿子就白白被人打了?”
苏博崖指了指被王强抱在怀里的秃子,说道:“他呢?他又何错之有?被凯伦给打成这样?归根结底,这件事情是凯伦有错——中行,你是凯伦的长辈,这件事情你应当站出来替凯伦承担。别让人笑话我们没有胸怀素质,更不能让人辱骂我们仗势欺人。”
方炎眼神灼灼地盯着苏博崖,在这一刻,他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能够在友情和公理面前选择公理,这样的人物又何其稀少?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儿子被人打了,我这做父亲的不仅仅没能替他讨回公道,还得向打人的人道歉?”吕中行显然难以接受苏博崖的解决办法,恶狠狠地盯着方炎,说道:“要不,我让人先把他打倒之后再向他道歉?”
“吕中行,苏博崖也是为了你好——”妖娆x_i,ng感的梅新展抱胸站在吕博崖的身边,说道:“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想动手打人?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够动他一根手指头,我梅新展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不信你试试?”
听到梅新展的威胁,吕中行的表情微惊。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不就是苏琪的老师吗?难道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你要是能够动他一根手指头,我梅新展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在梅新展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吕中行和苏博崖梅新展夫妻交往多年,梅新展虽然说话风格犀利直接,但是从来不会骗人。
连她都忍不住给自己这么明显的提醒,那就证明自己确实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