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上午沈妍回来,平氏没说什么,就让她回房休息了。过了一会儿,就让人叫伺候沈妍的丫头去问话,雪梨正忙,白芷和黄芪也累了,就让黄和白术去了。
刚过了一刻钟,就有小丫头来报信,说黄和白术都挨了十几个耳光,又在太阳底下罚跪呢。雪梨费了很大周折去打探,才问到一点儿消息,知道得并不确切。大概因由就是平氏问沈妍这三天三夜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两个丫头回答不知道,又替沈妍辩解了几句,就挨打挨罚了。
“让她们跪着吧!我先梳洗更衣。”沈妍顺手把雪梨拉起来。
“姑娘,她们……”白芷还想说什么,就被黄芪拉出去了。
她三天三夜没回来,平氏有气,教训丫头也在情理之中。有些事情沈妍不想让平氏知道,只能编谎话隐瞒,以前平氏很信任她,这次她确实出去时间长了。
别说平氏只是婆婆,就是亲娘,她三天三夜未归,肯定也会生气。平氏既然找丫头问她的行踪,就说明不相信她去给逃难的妇孺治病了。说谎话就要坚持到底,这个谎怎么圆回来,解除平氏的疑心,还需她费心思虑。
雪梨寻思半天,嚅嗫着说:“姑娘,有件事奴婢不知……”
沈妍哼笑几声,说:“恕你无罪,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
“奴婢听院子里的小丫头说,很喜欢玉团和翠团这两个丫头,现在都把她们升成一等大丫头了。还说要带她们去京城,以后就放在少爷房里,和玲玉一起伺候少爷。原先在前院管洒扫的刘婆子是玉团的干娘,现在也调到院子里当差了。这刘婆子曾跟高嬷嬷走得很近,后来又巴结松阳郡主的丫头。”
“呵呵,我对刘婆子没什么印象,可见她没来巴结过我。”沈妍不以为然。
“姑娘,您、您能不能上点心哪?少爷他……”
“放心,她没事。”
从平慕轩到了京城,沈妍给他写第一封信起,贞问题就象马克思主义,成了必修课。只要在信上写到这个问题,沈妍都会与时俱进、理论联系实际。每封信结尾,沈妍都会写“不许招蜂惹蝶,不管公的母的,否则……”。
平慕轩也很乖,每次回信,都象是跟上级领导汇报工作一样,仔细剖陈这个问题。讲明过程,还要表决心,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他这么写信已形成习惯了。
沈妍一点也不担心平慕轩的作风问题,他现在功未成、名未就,又有外室庶子这重尴尬的身份。京城名门绣女不会向他抛绣球,那些丫头们得不到好处也不会主动爬他的床。所以,她现在心里很踏实,本不担心平慕轩与人有染。
“姑娘,奴婢求您想想办法救救黄和白术吧!”白芷和黄芪都求沈妍。
“办法不用想,肯定有,不过要先洗漱梳妆。”
雪梨被派到平氏院子里查看动静了,白芷和黄芪伺候沈妍梳洗更衣。收拾完毕,沈妍写了一封信,让白芷走后门,立刻把信送到府衙去。
“我们去院子里。”
黄芪边走边嘟嚷,“姑娘在外面那么辛苦,那些丫头婆子坐享其成,比千金小姐养得还娇,现在竟然想爬到姑娘头上,真是气人。”
“有什么好气?是我自找的,心的命。”沈妍浅浅一笑,语气淡定。
平家现在主子仆人二三十口,比起那些大家族,人少多了。家里和外面的事都是沈妍打理,她一向是非分明、奖惩到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无事生非。
平氏本来就是面慈心软、耳子更软的人,那两个叫玉团、翠团的丫头敢在她耳边吹风、说闲话,大概就因为平氏许诺把她们放在平慕轩房里。
当丫头时低眉顺眼,眼前突然铺起做通房丫头乃至抬姨娘的金光大道,马上就按捺不住了。当时,汪仪凤母子说是家乡遭灾,逃荒到金州,平家上下都信以为真。现在,汪仪凤又改了嫁,这些丫头自认身份不比沈妍低,就想滋生事端了。
平氏母子从没轻视过她,而且对她很好,也很信任,沈妍感激且感动。但古语说得好,不怕坏事,就怕坏人,就象现在,有人在平氏面前挑事,平氏也就分不清是非了。如果有一天真到了武烈侯府,坏事的人层出不绝,麻烦肯定少不了。
沈妍主仆到了正院,给平氏请了安,也没提为黄和白术求情的事,就陪平氏说家常闲话。并偷眼打量玉团和翠团,见两人的气势果然与以往不同。
“妍儿,轩儿又来信了吗?”
“不是前几天来过一封吗?他现在正努力读书,要参加明年的秋闱,以后写信就少了。娘不用担心,我们要以他读书为重,希望他能考中举人。”
平氏想了想,问:“明年还要考举人吗?不是说前年就考过举人了吗?我听说三年考一次,明年该考状元,我一直盼他明年考中状元呢,怎么还是考举人?”
“说得没错,少爷明年确实该考状元了,姑娘一定记错了。”不知是哪个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笑了笑,说:“姑娘对少爷的事也太不上心了。”
“姑娘和说话,哪轮得到你嘴?”雪梨高声斥呵。
那个团还想反驳,被平氏制止了,“妍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沈妍淡淡一笑,不愠不恼,说:“我没记错,前年,轩儿是要考举人,临进场头一天,却生了一场大病,耽误了考试,只好延到明年再考。他怕娘担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