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是到膳厅用的,叶素薰由着绿萝紫蝶给自己布菜舀汤,细到周致地照顾着,也不跟虞耀崇夫妻应酬客套。
宴席成了叶素云的舞台,她施展浑身解数,不时地夸夸菜品,讲这个菜怎么样那个菜如何,请虞耀崇夫妻品尝。
刘氏慈爱的笑着,恰到好处地演着主人与当家主母的角色,虞耀崇的神色却有些冷,锐利的眼光不时从叶家姐妹脸上扫过,又讲了一次要刘氏明日请大夫来给叶素薰看病。
“小姐,明日请大夫诊脉,会不会给看出来?”回来梨园后,绿萝与紫蝶满面忧色。
“无碍的。”叶素薰笑着摇头,她一点也不忧心,虞君睿不可能连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平。
“连日劳顿,你们歇息去吧。”叶素薰把绿萝两人赶走。以前她白痴时,绿萝两人是轮流在她床前软榻值夜的,她坦白了自己正常后,也不再让她俩值夜,况且,今晚,她猜梨园定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一声闷雷炸响,顷刻大雨倾盆。叶素薰毫无睡意,坐到窗前,把手伸了出去,掌心朝上接雨水玩儿。
“你又玩雨了。”一声低沉的宠爱又无奈的低笑从背后响起,虞君睿凭空出现,也不知他怎么能在暴雨中过来,衣裳却半点没湿。
叶素薰扫了他一眼,不答腔,自顾自翻覆着手里的雨珠。
“生我的气了?”虞君睿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到她肩膀,轻轻地磨蹭着。“素素,今日实是无奈,我若是说出要娶你之言,不只得不到我爹的同意,咱们的姻缘也就此断了。”
他的声音轻软如梦中呓语,低沉緾绵,叶素薰何曾不知他说的是事实,她烦的是自己,既想逃避开虞君睿,却又情不自禁地与他纠缠不清,如此怎么是好?
“素素……”见她不搭言,虞君睿搂着她的双臂不安分地动了动,暖热绵长的鼻息轻轻地喷上叶素薰的脖颈,叶素薰地心底暗叹,转过头定定地看向虞君睿,低声道:“你这么个样,是从头开始的样子么?”
虞君睿身体一僵,搂得紧实的双臂松开了,虚虚地环着。
他静静地立着,不知心中何所思,叶素薰也未推开他,只是有些悲凉地看着暗沉的夜空,默默地捧接着绵绵不绝的雨珠。
静了半晌,虞君睿忽地低低一笑,撩开叶素薰的衣襟,隔着薄薄的一层抹,若有若无地刮上樱红。
柔软的绸布在ru尖擦过,带出几许难以言说的滋味。叶素薰身体一颤,交颈之间,呼吸相闻。虞君睿慢慢倾身,从背后贴上叶素薰微凉的嘴唇。
手指在抹上来回慢慢磨蹭着,带出的快活如隔靴搔痒,撩得人心痒难耐,
“虞君睿,你别这样。”叶素薰捱不住这般撩拨,心头砰砰直跳了,面上却强自镇定,语气平静,无惊无嗔。
“素素,咱们那时在一起,很快乐!”虞君睿并没有进一步挑-逗,只是贴着叶素薰的嘴唇,低声说着,唇瓣轻轻摩挲,将那一缕无法言明的,绮丽亲昵的滋味通过唇瓣渗到叶素薰心底深处去。
那时与他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幕天席地,梨园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恩爱的印迹。
迷梦中往昔的欢乐重现,体内的情-欲在不平地鼓噪,缓缓的血变得沸热,鲜活而急迫,奔突着快要磅礴而出,叶素薰于无知无觉间,已是扭转身勾住虞君睿的脖子,低低地叫了声君睿哥哥,贴紧他扭扭身体,如前世般自然而然地发着求-欢的信号……
叶素薰是在温软的床榻上被窗外鸟儿的啼叫唤醒的。暴雨已停了,霞彩耀眼,叶素薰伸了伸懒腰,感觉周身很舒爽,眨眨眼,缓缓想起睡前的一切,不觉微微脸神,昨晚虞君睿给她按摩了许久,却没有侵犯她。
“小姐,你怎么气色这么好,一点也不忧心?”给她梳发髻时,绿萝看着叶素薰容光焕发的脸,忍不住问道,她昨晚与紫蝶可是愁得整晚睡不着。
叶素薰失笑,拍了拍绿萝的手背,低声道:“不用愁,小心着意些即可。”
她现在不怕虞君睿没有给她名份,怕的是太快定下名份了。
前世的事情,她需要弄清楚。她发现,进了虞府后,脑子里越来越多地记起一些前世的事情了。
比如进梨园,她很自然地想起,前世自己便是住在梨园的。
刘氏的动作很快,大夫在这天上午便来了。
大夫的诊断模棱两可,说的话意思却差不多。
叶素薰身体状况很好,得的痴呆病,看来是惊吓所致,不好治,可说不准哪天就好了。
虞耀崇对这个诊断结果非常不满意,他要的是一个绝对能治好或者治不好的结论,可江宁城的大夫都来过,异口同声,他也无可奈何。
病情不定,要退亲还是要结亲,虞耀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让刘氏留下叶家姐妹做客,亲事暂时搁了下来,
虞家规矩极多,虞耀崇一直住在先时与亡妻住着的菊园,那是虞府的禁地,除了服侍他的丫鬟和虞君烨,其他人即便刘氏虞君睿都不准进去。
虞君烨的兰园紧挨着菊园,他自己立了规矩,除了父亲与服侍的人,别的人也不准进。
而刘氏住的闻香楼,虞君睿住的听涛阁,虽然没有宣布过什么规矩,可有了前两个例子,下人也自觉的不进去。虞耀崇虽说只有刘氏这个继室,可进闻香楼极少,一家人聚会谈话的地方,多在庆禧堂。
住进虞府一天后,听了虞家的这些怪规矩后,紫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