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欢你——妈!”
缩在阳台接电话的何许人被何妈发现了早恋,然而更今何妈气愤的是,儿子居然和男的在谈恋爱!
“发生什么事了!何许人!何许人!”手机被何妈摔到了地上,误触到的扬声器外放着徐然焦急的关切声。
何妈的面色随着徐然的呼喊越来越y-in沉,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何许人的脸上,瞬间留下赤红的指印。
何许人被扇得两耳嗡嗡作响,双眼一花,立时涌出两行泪。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要保持好心态,加油(? ??_??)?
第13章 作茧
何许人窝囊了十几年,对父母所有的不满仿佛在此刻膨胀到了最大值,徐然的那一通新年告白电话就像一根短翘的导*火索,何妈的一刹怒火,瞬间引爆了何许人压抑已久的愤慨。
耳边的蜂鸣渐渐消音,何许人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红肿处,隔着一层皮都能感受到那一处巴掌印的火热,狠狠烤炙着何许人的自尊心。
何许人在脑海中演绎过无数遍的奋起反击的场面终究是没有上演,无论何妈的言语辱骂有多么刺耳,无论拳脚落在自己身上有多么激烈。何许人都直挺挺地跪着,隐忍着腰背上的疼痛,一双含泪的明目不屈地大睁着,透红的眼球一动不动的映着一边打一边流泪的母亲。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让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将来成家立业,不用像我们这些没有读过书的人低三下四地去谋生活!”何妈一边说一边呜咽地停下了对儿子施暴的动作,最后跌坐在阳台和客厅间的推拉玻璃门边。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何成器走了过来,一把将依靠在玻璃门上得何妈拉了起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还在阳台上跪着的何许人。
何许人的脸肿得老高,嘴唇边带着一道撕裂的血痕,看着父母搀扶着走进卧室,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嗤笑。过年期间,小区里大多数的人都外出去走亲戚了,何许人的这一声笑像是碰到了无形的壁垒,来回撞击间又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地板上的手机不停震动着,碎裂的显示屏闪动着同一个人的来电提醒,徐然的名字不停地跃动在何许人的眼前。来电显示亮了又熄灭,系统默认的来电铃音欢唱了又停止,“徐然”两字在何许人的眼里也突然变得分外刺目。
没有何爸何妈的允许,何许人依旧是直挺挺地跪着,脸高高扬起,望着窗外的景象。隔壁楼的阳台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家家亮起,恍惚间还能听见几户人家团圆欢笑间的推杯换盏。
何许人家的阳台上也挂着一个红彤彤的大灯笼,此刻却没有点亮,无声地隐没在万家灯火间,远远望去,何家这一层像一个撕破光亮的黑洞,空洞地吞噬着喜庆的年味。
何许人还穿着之前在室内穿的长袖线衫,夜间的气温一降再降,凉风透过纱窗灌满了阳台,一轮一轮的流转遍何许人的皮肤。
隔壁楼的迎客声也肴核既尽,何许人觉得腿越来越麻,连眼睛也像是被强压着难以睁开。何许人摸了摸脸,才发现它已经肿得仿佛与眼睛挤为一体。
何许人又笑了笑 ,面部肌r_ou_的抽痛联动到头部,太阳x,ue边的青筋也被扯的跳动了几下。
“那个人是谁?”何成器突然出现,捡起了地板上的手机。
在疼痛和寒冷的交迫间昏昏欲睡的何许人突然惊醒,神志迅速戒严,双手握拳紧紧贴在身边,沉默地盯着地面。
“不说?那我直接问。”何成器的搬了个凳子坐到何许人面前,眼神冷厉。
徐然的来电再次响起,显示屏的白光映在何父的脸上,在y-in暗的阳台上照出了森然的冷气。
“徐然?你以前的那个同学?”何成器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打在何许人身上,逼迫着何许人抬起头来。
听到徐然的名字从父亲的口中念出,何许人才开始害怕和心慌:“爸!你别找他,我会和他撇清关系的,你相信我。”
何成器手指一点,挂断了徐然锲而不舍的电话:“去床上睡觉吧。”
说完这句话,何成器就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何许人的腿被压得使不上力,只好一点一点地把小腿扳直,干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等它恢复知觉。何许人看着自己的腿,眼泪不可抑制地又涌了出来,一道一道,温热地划过麻木的脸颊。
脸上的擦伤被泪水泡得微微刺痛,何许人十分享受这种快意的感觉。
我真可笑,到最后不敢反抗,一开始也不愿顺从。
何许人的手又抚上高高肿起的脸颊,手指按压在充血的皮肤上,毫无属于自己r_ou_体的感觉。何许人扬起手,重重地打在红肿的脸颊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又有感觉了,鲜活的痛感。
何许人又是一巴掌,眼中渐渐地染上了笑意。
直到何许人上床躺进柔软的被子里时,身上的伤已经全部遭受了一遍二次伤害。
何许人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冰凉的手指搭在胸口的皮肤上,所及之处都是火一般的滚烫。何许人吹了大半个晚上的冷风,全身烧得像沸水一般,可他还是觉得冷得发抖,只好更用力地蜷缩着,把自己紧紧地抱成一个带刺的球。
身体折叠间又牵扯到更多的伤口,胸腔脖颈越发滚烫,何许人被烧得昏睡过去。
何许人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