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或者中原又流进来哪个组织的人?”
“查不出来。”
“那问过你大师兄么?他博学多闻,总应该见过吧。”
“问过,找不到。”
杨七叹口气,“要是十楼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别动!”
杨七刚要往前走就被拽着了,被沈长流拽住了,回过头问,“怎么?”
“有毒。”
杨七把手缩回去,“我知道,我就抓一个看看,看完了我再放回去。”
沈长流却拽着他的手,杨七越往前下腰越觉得拽着他的力道越大,回过头来笑道,“怎么?怕我被他咬一口?”
沈长流不说话,手上却一直不撒手,拽着人的袖子隐隐有往后拽的趋势,杨七也察觉到了,权衡了一下,还是倒回来。
“那我们明天再看?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捉几只带回去,尸骨的话最好也带着,这里蹊跷事太多了。”
“嗯。”
“嗳……你别拽我了我这就走。”
“尸体没有被野兽噬咬过的痕迹,衣服都还在上边好好挂着。看装束,也没什么特别,只看得出来衣料还不错,门派应该挺有钱,最蹊跷的一点,身上r_ou_都哪儿去了,难不成他们用了化尸水?这邪道东西还有人能配?”
沈长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南疆养蛛人,杨师兄听过没有。”
杨七想了想摇头,城头说书人编过这故事,不过他嫌浑身不得劲,没仔细听。
“很久很旧以前,南疆有个好几千人的大部落,以蜘蛛为图腾,部落的神明是一对蛛王,雌雄各一只,蛛王的寿命是无限的,它们只会沉睡,而不会死亡,能活三百年,沉睡三百年之后再度醒过来。部落有专门的养蛛人,需要随时准备好血人来进贡鲜血给蛛王,以防止蛛王发怒,而蛛王也会保护他的部落。有一次,其余部落来侵犯,部落里的人求蛛王,蛛王便把方圆百里的毒蛛都召唤到这里,就在部落外面,把进犯的人都咬死了。”
“后来呢”
“后来蛛王沉睡,被咬死的部落的人后代复仇,就把部落里的人全都杀了,那个部落已经消失了。”
杨七挠头,“要是真的话,那你是说,可能真有人也会养蜘蛛让蜘蛛吃人?”
沈长流声音冰冷无比,“不仅如此,蛛王还活着,而且又有新的养蛛人出现了。”
杨七再次忍不住认真脸,“长流师弟,还有什么瞒着的一块都说出来吧,明明你们什么都知道!”
沈长流遥遥头,“有很多事以前也不知道,现在查到这儿才联系上。”
“比如?”
沈长流奇异的看了一会儿杨七,“十楼先生……”
“十楼怎么了?”杨七问。
天然苦大仇深的沈长流轻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话说一半儿,这就非常没意思了。
杨七抛过去一根地瓜。
“最后一个了,再不下山,明天我就火烧连营把那片山头给烧秃了,非得逮着一只兔子不可。”
沈长流稳稳接过去,还烫手,正好揣手里暖和。
杨七自己吃起来没完,吃还塞不住他的嘴,“我给你讲了那么多我的糗事,你不讲讲么?”
沈长流还当真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从乏善可陈的记忆里翻出丝毫好笑的事来,“没有,就是练功,读书。”
杨七无奈摇头,一根地瓜很快就下去,意犹未尽。
夜还长,怕冻死的话就得守着这堆炭火,还得轮流倒班睡觉,说不准有狼上来。而漫漫长夜,能多聊会天也是极好的,所以杨七又扔进去好几根木头,拿烧火棍给火底掏出一个空心来,准备再不死心的和沈长流聊聊。
“你生辰是多少,我给你算一卦。”
沈长流剥开地瓜皮的手顿了一下,复又继续,“壬辰甲辰丙午子时”。
杨七c,ao起老本行手到擒来,摇头晃脑,和尚念经一般,“嗯……壬辰生长流水命,甲辰……!!!!!”
杨七此时屁股底下坐了个炮仗,一不留神就能炸上天。他正襟危坐,脊背挺直,战战兢兢,颤悠悠的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沈长流鼓着腮帮子,瞥他一眼,看在手里地瓜的面子上,咽下去之后又给重复了一遍。
天作之合,大吉大利,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杨七沉默了。
半天没念经,沈长流纳闷便看他一眼,正好对上杨七审视的目光。杨七和他目光一碰,被他现在眼里的疑惑和纯真击的溃不成军……
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杨七心里下着一场七月的瓢泼大雨,哗哗的,连他魂都给浇了。
苍天啊!师傅啊!怎么会是酱紫!我做错了什么!
沈长流看杨七看他的脸色十分微妙而且呆滞,便试着挥了挥手,“杨师兄……?”
杨七回过神来,坐直了,非常严肃认真的说,“没事,我刚才神游太虚,通过你八字看到你命里有缘人快出现了。”
这一套说辞连江湖骗子都说的比他专业,沈长流也不再听杨师兄瞎贫。
“杨师兄你守上半程,半夜后你叫我起来守下程。”
杨七巴不得他看不见自己,点头如捣蒜,“那沈师弟就快睡吧。”
沈长流即便对杨七的行为举止觉得怪异也不多问,外袍铺在地上,靠近火堆就睡过去了。
于是杨七得到了一大段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人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