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满地问道:“她身子都没好,到底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她陪你走这一趟?”
“是,是上回,公子相见的那位合作商来了。那个合作商非常难见,所以,我不想公子再错过机会。”
隔着屏风,许雅倾应道:“是啊,n_ain_ai,那位合作商非常难约到。这次再错过,怕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去去就回。”说完,许雅倾便从屏风后走出来,随秋月一同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许雅倾一踏出院子就迫不及待拉住秋月问:“可是有茗娘消息了?”
秋月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她,她在哪?”许雅倾心底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先别急。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就知道了。”说罢,秋月领着许雅倾便往许府外走去。一路上虽说是秋月带路,可许雅倾赶在前头不断催促秋月快些。秋月一路小跑着,总算把许雅倾带到了任嚣城另一处僻静地方。
这地方以牌坊为门,一道青石板地延伸入内,不足五米宽的道路两侧是居民住处。门对门,窗对窗,光源仅凭屋顶开的窗子聚散。许雅倾跟秋月走进这条青石板地,附近的黄狗直背昂头,冲着这两个陌生人就是一顿吠。
昨夜下过雨,地面水洼汇集,滴滴答答的。散发着一股潮s-hi气味。
许雅倾皱起眉,蹑手蹑脚地越过水坑,口中不住问道:“茗娘竟住在这里?”
“这儿是三白叔的家。”秋月解释道。
“三白叔?茗娘,怎会在三白叔家里?”
“三白叔一直倾慕茗娘。怕是茗娘离家出走,他忍不住就收留茗娘,把她带回家来安顿了。”秋月猜测道。许雅倾听了,脸色一变,不住怒道:“她为何要住到许三白家?难道她连住客栈的钱都拿不出来?孤男寡女住一起成了什么样。”
秋月连连拉住许雅倾劝道:“待会这种话你可别当茗娘面前说。省得又让她伤心。”说罢秋月在一户门前停住,那掉了漆的门边供奉着神台,上头的香才c--h-a着几支野菊。清冷里飘着一丝暗香。
“就是这了。”秋月说完,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应答:“谁啊?”
秋月看了看许雅倾,片刻答道:“我叫秋月,从许府来的。”
屋里静置了一会,门才被慢慢打开,只见门缝边站了一个女子,低着脸,努力不愿被看见她的颜面。可就这么一小条缝隙,许雅倾也把她认出来了。她一步抢上去,推开门张口喊道:“茗娘!”
茗娘抵挡不过,转手就走,许雅倾一把拉住了她,口中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地说道:“你为何要躲着我!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怎会赶你出去呢。”
茗娘另着脸,低着头,手挡着一边,偷偷拭去了眼泪。见茗娘不回答,许雅倾更是着急,语气也不住高了几分:“茗娘!夫人初来乍到,定然不懂你我之间这样亦亲亦友的关系。你我二十年情分,难道你就不相信我么?你为何要跟她计较而与我过不去呢?”
茗娘身子颤了颤,她忽而转过脸来,泪水将她苍白的脸洗得白净。没有粉黛装饰的茗娘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仍然不能把她的惊艳掩盖。
“我跟她计较?我跟她无怨无尤,有什么好计较。跟我有怨有尤的人只有你呀!许雅倾。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
茗娘这一落泪,许雅倾的心便也跟着碎了。她缓下眉头,手向茗娘的脸庞伸去。正当指尖要触到茗娘的脸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在许雅倾耳畔如惊雷般响起:“你就是我儿三白与我儿媳妇茗娘的主子,许家那位大少爷吧。”
许雅倾身子一顿,手顿然停在半空。两眼瞪大,失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那老妇人笑了起来,声音愉悦,旁人也听出了她对未来充满了期盼:“三白在许府快十年了,连姓也改成了许,半个人都贡献给许家人了。他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为娘最担心的。三白这人老实嘴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本以为我们三白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可没想到他给我带回来这样漂亮的一个姑娘,说是在许府一同共事的,知根知底,又不嫌弃我们三白穷。心甘情愿与我三白在一块,哎呀,赶在我咽气之前能够看到三白成亲,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茗娘听了,紧张地说了句:“伯母你胡说什么。你会长命百岁,四代同堂的。”
“还叫伯母?是不是该改口了。”
茗娘看着许雅倾,抿了抿嘴,眼里泛起一丝报复的光芒,她清着嗓子改口道:“好的,娘。”
许雅倾身子一颤,还未复原的身子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她脚下一软,身子就要向后倒去,秋月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茗娘,你,你当真……”
茗娘擦干脸上泪水,恢复镇定说道:“你都成亲了,我有我自己的着落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我都三十的人了,是该找个归宿了。”
“难道我还不够资格成为你的依靠吗?我可以给你一辈子安稳无恙,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些,还不够吗?”许雅倾语气都开始变调了。
茗娘抬起脸,一字一句答道:“你以为衣食无忧就能一辈子安安稳稳?我要的只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