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年过半百的太师,可年轻时也打过仗带过兵,也是个骠骑将军,怎么可以在战场上让殿下挡在自己面前?
“孤叫你退兵!”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含晴!”
“属下在。”含晴上前一步,走到殿下身边。
赵霜妍拿出一个虎符,交给含晴:“拿着虎符,将队伍带出陈州城。如有反抗者,军法处置!”
含晴接过虎符,称是。
“虎符在此,撤兵!”含晴的声音平稳清晰,身上的血渍和腰间的软剑告诉着这些余下的兵丁,这个姑娘不好惹。
“含晴!”庞太师呵斥女儿,“主辱仆死!”
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莫说在殿下的身边做事的女儿,就连他还有他身后的兵丁,一个都逃不了。与其回京被治罪,还不如战死在这里,好歹还能得个身后名。
含晴却不含任何表情:“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殿下分心。拖后腿的家伙,这里不需要。”
“你……”
庞太师显然被含晴气到了,可又舍不得打这个女儿。就在僵持之中,飞沙里的人影走出来了。
“你们讨论好了没有,我再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让你们这些蝼蚁逃命去。”
一个脸上带着笑意的男子走了出来,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手中拿着一把大扇子,轻描淡写的看着那些兵丁。
绕是泥人也有几份火气,更何况是这些j-i,ng锐?他们虽不是京中的禁军,只是地方厢军,但一打二一打三都是没什么问题的。除非遇上对面那种老妖怪!
可被人称作蝼蚁,是个人都受不了。还好他们还有作为一个兵的意识,服从军令,纷纷看向太师。
太师倔强的看向那人,正想开口,却被含晴抢了先:“撤!”
太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渐渐的往前倒去。含晴上前接住了父亲要倒下的身躯。
庞太师身后露出一个黑衣少女,垂个双丫髻,背上背着古朴的剑匣:“我送你们出去,赶紧的。”
含晴点头,终于与丁月华一同扛着庞太师,带上余下的三百多伤残兵士出了陈州。
陈州城外。
包拯一行人也抵达了陈州,可城门紧闭无人能开,最诡异的是城门上下无一人防守。包拯派了人叫门好久都无人应答。本来也可派人翻墙,可王朝他们几个轻功一般,而城墙又非常高,不知怎么的甚至比一般的城墙光滑许多,几人根本找不到着力点。
一行人急的抓头挠腮的,唯有公孙取出自己笛子掀开马车的帘子,淡然的起身迎了出去。
“没用的,别闯了。”
今日的公孙与平日里的公孙先生不一样。平日里的公孙基本都是拿着纸笔或者折扇,穿着儒生长袍,一副学子样子,脸上眼里都是平和微笑。但今日的公孙先生,脸上没有贴那长长的山羊胡子不说,连儒生装扮都不做了。虽说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可眼中没有往日的温度。
包拯等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公孙如此打扮,白色长袍配碧玉笛,如丝长发绾于头顶,配一银镶碎玉小冠。眼中也少了以往的温润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每次见到公孙这副打扮,包拯就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够c-h-a手得了的了。也不是包拯怕什么,而是直接有那么一睹墙将两人完完全全分开,就好像公孙策与他包拯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公孙策走到队伍最前面,触摸了一下城门,随即神色变得严肃。他转过头来:“大人,陈州有变。接下来的事情……”
包拯无奈的点头,又是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只能站在后头,猜测朋友在做些什么,能否平安归来。等待永远都是最痛苦的。
“吱呀——”
城门开了。
含晴见到外面开封府众人忙说:“你们,都过来搭把手!”
包拯也忙道:“快,都去帮忙!”
当兵的体重都不是盖的,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的肌r_ou_紧致有力,也相较一般人重一些。这三百多兵丁里有两百多个各种程度受伤的。原本就是一人扶着一人,轻伤扶着重伤这样出来的。
既是从城内出来,便没有再回城内治伤的道理,这里也没什么村子的,也幸好庞太师的营地扎得不远,大家在含晴带头下将人转移到营地也不过须臾罢了。
还未走远,丁月华回头看了眼陈州,拿了一个十里囊出来交给含晴:“含晴姐姐,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怎么处理你都知道的。”
含晴接过十里囊,代替兵士们道谢。别人如何她不甚关心,但是她的父亲,若不好生处理,以后恐怕就离不开拐杖了。
“好了,送你们出城也送了,药也给了,我该回去帮妍姐姐了。”丁月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却让含晴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公孙见伤员众多,本也应该留下来帮着治伤,可见着这么多人受伤,心里不是滋味。作为医者见了患者自然是要治疗的,可作为一个师兄,作为一个下属,自然还是有比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的。
再说丁月华已经将药交给了含晴,丁月华的药自然来自真武山。真武山的丹药,天香谷的草药,移花岛的补药,都是极好的药物。有真武山的丹药在,他这个主修移花岛补药的书生倒呀不必在这里多做什么。至于外伤处理,这些人都基本有经验,再不济,寻个郎中也是成的。
说到郎中,陈州方向出来了一个一个扛着大包的黑色人影,他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