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诡异的事情,伏城一般都是按兵不动的,任剑远道:“他在干什么?”这个院子里本来没有声响,任剑远的一声太过于突兀了。
伏城懒得问任剑远为什么还没走的问题,他沉吟了片刻,道:“他在等我。”
高手之间惺惺相惜,只是为了比试一招。
任剑远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但他看着楼天道毫无防备的样子有点跃跃欲试,万一楼天道真的在闭关,那就是杀死楼天道最好的时机,但任剑远刚接近楼天道半米处,像是无声中触碰到什么机关,数十条银蛇像是刷的一声从楼天道身上掉下来的零碎,一起从楼天道的身上涌出来。其中一条环绕在楼天道的掐起的手诀上,直起上半身对任剑远呲牙咧嘴。
雪山银蛇太小了,但这么多让人看着头皮发麻,任剑远后退一步。但银蛇争相涌出,楼天道的袖子好像是个无底洞,数也数不清的雪山银蛇涌出。雪山银蛇蜿蜿蜒蜒的在地上爬行,眼看着就要爬上两人的脚。
这是一个护法阵。
伏城按住任剑远,任剑远有点惊魂未定,他看了一眼,这些蛇把他们围成一个圆,差不多半米的距离就不再向前,像是在忌惮什么。总不会是在忌惮自己,八成是在忌惮伏城。
伏城手中一颗石子直奔楼天道的手而去,石子之势快如闪电,盘在楼天道手上的雪山银蛇绝对是个灵物,伏城手上的石子刚弹出就一个劲儿的后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就在石子马上就要碰到小蛇的时候,楼天道手腕翻转扣下暗器,刷的睁开眼睛。
楼天道笑了笑,道:“不愧是段则成的儿子。”说着他双脚未曾挪动,就这样不借助任何力道凭空站起来,随着他说话间,皱纹慢慢拉平,那张脸竟然更加年轻。
伏城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更不知道雪山银蛇来自大雪山,而伏城身上天火族的血是他们的天敌。
楼天道就在任剑远面前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枯木逢春,一下子变得比入关之前还要年轻,现在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果皮相代表着楼天道的道行,那就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任剑远有点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楼天道闭关已经结束。果然是个陷阱,因为经过罗摩辅助的楼天道,此时正处于实力的巅峰期,完全不需要借助小兵小卒的力量。
楼天道在等待伏城,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对手,罗摩说伏城总有一天会杀了自己,那就趁他还未长齐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楼天道啧啧道:“若是你能为我所用,那天下唾手可得。”他突然理解了罗摩为什么对伏城这么感兴趣,连他也觉得有意思起来,伏城的血是不是很好喝?
伏城对于楼天道的说辞不为所动,他的手按在刀柄上,他全身紧绷,并不着急抽刀,冷冷看着楼天道。
楼天道看伏城不回答也不恼怒,道:“你是不是在犹豫?”
楼天道说中了伏城的心事,伏城在犹豫,他在试图激起自己的杀心,杀了楼天道不会有什么愧疚感,杀了楼天道能换天下一个太平,楼天道是该杀之人。伏城一直在心中默默想着这几句话,然而杀心一直都没有出现,现在的他比八岁的自己还不如。
楼天道继续道:“你想杀了我,但你动不了手对不对?”
伏城按住刀柄的手猛地收紧。
“你啊,真是可怜,一辈子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楼天道可惜的摇了摇头,看伏城的样子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任剑远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渊源,但此时也看出了楼天道的用心,道:“你别听他蛊惑。”他知道楼天道干多了蛊惑人心的勾当。
任剑远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应该趁乱逃跑别去管这件事,道:“咱走吧。”
伏城没有回答他,他根本没听任剑远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试试,万一成了呢?好像是小时候徐云起考功课自己不会,在两个答案中来回犹豫,总是在想,万一有一个是对的呢?
而任剑远拦不住伏城,无论是伏城还是楼天道,这两人的功夫远在他之上,他们要干什么任剑远根本拦不住。任剑远只见伏城的身形一闪,大殿内一半的烛火顷刻间熄灭,整个大殿变得昏暗了不少。就在这样昏暗的情况下,任剑远看到了伏城的脸,悄无生息的出现在楼天道的身后,下一刻,伏城的刀已经来了。
这实在是很漂亮的一招,任剑远再练个五年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道行,他甚至连伏城的刀出鞘的瞬间都没看见。楼天道一点也不慌张,手上的拂尘朝后一扬,卷上了伏城的万安刀。楼天道身形后仰,脚尖往前错了两步,他转身的时候和伏城打了个照面。
伏城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快速抽出自己第二把刀,正是那把西域短刀,更适合贴身近战。短刀如疾电惊雷,刀锋朝着楼天道手腕而去。
楼天道顺势后退,这两刀都跟他贴身而过。而那拂尘不知道是什么神兵利器,卷上万安刀竟然一根毛都没掉。
任剑远都忘了逃命,今日这场战斗是千载难逢的,看上去都是最简单的招数,却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伏城终于皱了皱眉,他在生死教时有个外号叫三刀封喉,他想杀人大多数时候都只需要三刀,而现在两刀都没有碰到楼天道的衣角。楼天道变强了,虽然伏城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变强了。
伏城心里突然慌乱起来,他面对敌人很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