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为这样,别栋楼的垃圾污渍经常会有人打扫,但小洋楼这边只会把垃圾清扫掉,墙上的污渍涂鸦怎么能都没人管,毕竟大多数人觉得小洋楼代表着一部分的罪恶,住着还有那么一点不安的——生怕有人跑过去把他们全拉去游大.街。
根据湛九江的粗略估计,这生活在这栋楼里面的人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壮劳力都是钢铁厂的员工。不过,这里虽然有这么多的人,但基本上只有十来个人拥有这栋楼某一间房间的房产证,大部分人只有居住的资格,要是地方z.f一说要搬走的话,没人能反对,因为这地方不属于他们。
所以湛九江搬过来,差不多就是得罪了一大批的人。很多人都对着黄会计的房子虎视眈眈,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小楼条件再差,对这里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感情。他们想要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一方面是因为居住空间实在太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的原因。
所以,梁季文和湛九江一走进小楼的院子,立马就有几十双眼睛朝他们看过来。
湛九江和梁季文都是习惯了注视的人,俩人目不斜视地上了楼,结果一上楼,他就发现自己的被子不见了,不见了!
这可把湛九江气个半死,早上刚拿出来的被子,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咋就吃饭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请问有人看到我被子了吗?”湛九江还没有买晾晒衣服被子的架子,正好他家就在最边上,走廊边上有个窗子可以开,他早上把布仔仔细细地墙和窗子边沿擦干净了,被子放上去晾晒。
梁季文皱着眉,他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现在的风气很好,谁家要是偷了一点糖都要坏名声,更别说那么重的被子了。湛九江怕冷,湛爷爷特意攒了许久的票,眼巴巴地跑出去晒了一个春天半个夏天才在湛九江回家之前凑齐了棉花,然后找了隔壁大队手艺最好的师傅弹的被子,全是新棉花,一床足有七斤重,没掺一点稻草!
被子在家里晒过好几天了,带来本来说是冬天盖的,但今早不小心沾上水了,只能搬出来先晒。
湛九江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东西丢了,走廊上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而且还有几个老太太故意冲着他翻白眼,他气得手都在抖!
梁季文轻轻捏了一下湛九江的手,湛九江气性大,梁季文怕他把自己的气着了。梁季文不太在意钱财,但他在意湛九江生气的事情,他y-in沉着脸,朝他最近的一个人迈步过去,问:“婶子你好,请问有看到晒在那里的一床被子吗?就只有被芯,微微发黄的那种。”
湛爷爷在做棉被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么一大床的新被子肯定特别打眼,所以做好被子后,湛爷爷特意调了药水,花了好几个晚上,一点一点地给棉花弄上黄得有些脏的颜色,他这工作是瞒着大伙做的,那么新的棉花弄回来,拿去加工的时候可把梁爸爸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拿错了。
“我......我不知道。”那大婶正在炒菜,用的是一个大砂锅,里面没油也没r_ou_,就只有一锅有些发焉的大白菜叶子,听到他问话,梁季文虽然已经压制住自己的凶气了,但那大婶还是被吓了一下,急冲冲地往砂锅里到了一瓢水,将s-hi漉漉的双手随意地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就跑进家门,关上门。
“......”梁季文被这大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和湛九江说,“走吧,咱们去派出所报案。这么大床的被子,可不能算小事。”梁季文说话的声音没刻意放大,但时刻留心着这边的人切实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顿时就有人急了。这时候公安是很负责任的,普通人被红wei兵们弄得不安生,平常局子里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件案子,所以只要有案子,那就是十几人一起去干,破案速度快不说罚得也厉害。
“小兄弟,咋就张口闭口就是告派出所呢?哎哟哟,不就是一床被子嘛,这就不麻烦人警察同志了,人家每天还要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呢!”随着一个急切的声音传过来,马上就有一个瘦高的妇女拦在他们面前,然后就是哗啦啦地跑来了五个小孩,三男俩女。
“你们这两个坏蛋,不许你们欺负我娘!”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朝他们吐了口口水,其他小孩也和他学着,一人一口口水,梁季文拉着湛九江往后退了两步,才没受到口水的攻击。
湛九江被气笑了,不过他生气的时候脸上也还是一副和气的笑脸。
“小朋友,请问我是怎么欺负你们娘亲了?我都还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呢!”
“我家狗大说了就是有!”高瘦女人笑得得意,其他人都冷眼看着,走廊上有三十多个人,都是女人,不想惹事的人全躲在屋子里。
梁季文和湛九江十分肯定,拿了她们被子的人,应该就是那个高瘦的女人了,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朝他们冲。
“咋了咋了?”姜闻娟一上楼,听到陈秀丽那不依不饶的声音就头疼。
大伙一看是姜闻娟过来,都十分有默契地给她让了道,不少在外边看热闹的人都跑回家去了。剩下在外面的就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老n_ain_ai们,借着煮饭煮菜的动作看戏。
“陈秀丽同志,怎么每次我回来都看到你不过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