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还是别着不喝,她整个人都因为头晕气短而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但整个面部表情都被愤怒的余韵撑得格外精神明显:“可你是我儿子!你要是心善想做慈善给她一笔钱都行啊,非得要娶她?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得上你?!”
林惟故冷着脸回看林老太,“她也是您的儿媳。何必跟着外人如此诋毁她。”
林老太这下彻底失了反驳的力气,她整个人脸色都惨白着,几乎是无力瘫坐在沙发上,喘息都是只有出气很难进气。
林惟故原本只是正襟危坐地坐在她身边,一脸肃然地端着药和水,看她这样,终于还是服了软:“您先把药喝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谈。”
林老太太是他母亲,他怎么也做不到为了争一时输赢,眼睁睁看着她出事,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不孝过。
直到服侍着老太太喝药然后回卧室躺着,又极其不放心地打电话给刘阿姨,让她过来陪着,林惟故听着老太太还在那边一会一句说着陆心的不好,让两人分开的话,再没多言语一句。
他冷着脸,一直等到刘阿姨带着外头冷气的身影匆匆赶过来,赶忙道了谢和打扰,然后赶回家去。
临走前,林惟故看了眼茶几,还是阴沉着脸走过去,抬手拿走了那个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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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在这头回去的车里先是回给了刘怡一个电话。
刘怡在那头先是絮絮叨叨给她抱怨一通,然后告诉她稿费给她打卡里了,然后就是再三警告她最近要是心情还不错就别去刷微博,分分钟秒杀好心情;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就更不要去看,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许是正在外头,偶尔穿插着跟路人讲了一句英文,然后叹了一声,逗她:“陆记,你这改变局的目标简直任重而道远啊。现在稍微有点名气的记者和公知随便微博发几十个字,就能让不明真相的群众深以为然炸裂一片,啧,心疼……为什么古往今来都是少数清醒的人要拼死拼活为浑噩的世人奔走呢?”
听着她说这话的时候,陆心早已在那头用d打开了微博,她内心毫无波澜地看着上面一条条消息刷过,然后自己的评论区和她的里面两股洪流骂战绵延了很久,到现在已经逐渐偃旗息鼓,但是大多数喷她的抓住她这么长久不出现编造了各种阴谋论,几乎坐实了她是心虚才不敢现身的名声。而少数支持她的也从日日她一条,求她出现给大家点信心,变成了对她有些失望难过的倾诉。
陆心觉得这倒也没有格外出乎预料,她语调轻松地回调侃刘怡:“是啊,举世皆醉你独醒的最美编辑刘怡小姐,我就等着哪一天举着笔跟着你去战斗呐。”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刘怡就在那边笑着说算她有远见。陆心跟着又问:“你那边怎么样啊?真是感动,蜜月期都心心念念着我。”
刘怡就在那边呵呵一句,语气都颓了:“好啊好着呢,香蕉吃到吐,看到椰子都害怕,每天还能看看土著跳舞,整个人也就晒黑了五六个度。啊~就是无比想念祖国的大好河山啊。好的想哭。”
陆心就在这边无奈地挑了挑眉,听着她的语气,似乎玩得还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那行,这种关键时候我就不打扰你了啊,我得奔去改造世界的一线了。”
“去去去吧,一个请半个月带薪假的人,这都是你该得的啊baby!千万不要客气。”
挂了电话,陆心连关掉d的机会都没有,手机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她看着上面一个单字“妈”跳跃闪烁着,只觉得似乎都听到了来自心底里的一声长叹。
该来的总还是来了,不管怎么说,这半个月暂时的逃离,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缓过神来了,很多事情也理顺了,突然就生出有些充满力气面对所有的勇气,她跟着就接起了电话。
“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者从一开始,陆心接陆母的电话,开场白就再也不是一声“妈”了。总觉得不知道下面的话题又是关于怎样的交易或者争吵的,怎么想,都衔接不到一起。
“你这死丫头,跑那么远,怎么也不先跟家里说一声?还是小扬着急去惟故公司前台,人秘书说你们出国了,我们才知道。”林母在那边先是飞快就蛮横地一通抱怨。
这段话这语气于她而言的熟悉程度,几乎瞬间赶走了陆心所有的时差啊初归来的陌生感,把她一下子打进现实里。
顿了顿,她一面直接按了d的关机,一面语调平静地解释:“决定得太突然了,我也是走前才知道。”
陆母就在那边非常清晰地冷笑了一声,那个笑里,包含着太多陆心几乎可以瞬间解读的信息。陆母每次这样,就是格外笃定她在撒谎看透了她的小技俩的意思,每次还会配上一句“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之类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陆心真的很想直接挂断电话。她突然很怀念之前在波士顿不用手机的时候,世界和脑袋都很清净,真是好啊。
陆母接着满是嘲讽地直接说:“你好歹也是小扬的亲姐姐,不过是让你来组织一下,刚好工作合适帮着电视台也风光一下,你居然直接躲着没来参加他的婚礼。哎哟……我真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冷血的玩意儿……”
陆心就这么听着,心也跟着越来越沉静下来。陆母的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