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合上那瞬,秦玉惠遽然抬头望着关仲清,轻声呢喃:“他们也许只知道了你和沈云新那段往事,也许不知,他们要突破重围走到一起了……”
“可是,还有沈云清一家三口啊,何其无辜的三口人!仲清,当年定下的这桩娃娃亲也许要成了,可是沈谦难道不怨恨慈恩,不怨恨你夺走了他的父母亲?”
“他只是暂时不知啊!”
那一声“啊”叹得她的眼泪扑簌簌往下坠。
☆、071、誓言?领证
沈谦拉着关慈恩从廊道转了个弯,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慢慢的走着楼梯。
他们走了两层楼,都没有说话,关慈恩不明白姑姑到底和母亲说了什么,但是母亲的眼眶分明有些许红肿,肯定是哭过的,想到母亲这么多年受姑姑的气,她的心里一阵发紧。
须臾,沈谦慢了脚步,他的带着薄茧的手始终紧紧的牵着她的,她感觉他们抓握在一起的手掌热乎黏湿,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手心在出汗,还是他的,抑或是他们共同的。
其实,沈谦的心是慌的,也是静的。
“慈恩,你说过的,我无所畏惧,你也无所畏惧的。”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在楼梯间和着鞋子与梯步的踢踏声里响彻。
他终于还是觉得要说出来,说出来听到她的答案,他才真正的静得下去。
关慈恩滞了脚步,她比他刚好高一个台阶。他亦转了身回看着她,两人基本一个高度了。
梯间天花板上,白晃晃的吸顶灯照在两人的脸上,她突然觉得沈谦的肤色似乎都泛了白,不像往日那样的古铜色了。
“慈恩——,你有没有……”
“沈谦,”她打断他的话,声调很轻柔,看他的眸光也很温柔很平静。
“沈谦,我不讨厌你姑姑,更没有恨。”
沈谦定定的看着她水灵灵黑亮亮的眼睛,似是舒了一口气般接话:“嗯,我知道了。”
的确,二十年来,尽管她是如此心疼自己的母亲,尽管她第一次深深感到父亲并不如心里所想那样高大了,但是她没有讨厌沈云新。
父亲执念深得她难以理解,母亲偏执得她无法接受,但是父亲爱沈云新,母亲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