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嫒有些头疼,自己怎么就派了冬梅前去呢?她再能干也是女子,于是便让车夫前去换回冬梅。车夫身子不高,身手利索的钻进了人群,很快便将两位少爷接了出来。
周延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眉目间也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将悲喜表现在脸上,周媛嫒一时也看不出来自家哥哥考得是好是坏。
倒是周延龄一脸菜色,似乎是哪里不舒坦得样子,碍于面上,还是上前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可要先去医馆?”还不待周延龄回话,忽然一阵女声传来“大哥,二哥,长姐”
原来是周媛语也坐着马车过来了,不知怎么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周媛嫒稍稍想想就明白了。周媛语责怪道“长姐也真是的,怎么不等妹妹一起来呢?”又望了望周围道“怎么没有看见孙公子?”
这下不用周媛嫒说些什么了,周延龄面色越加不善的望向周媛语,自己这个嫡亲的哥哥在这里呢,她不问问自己,反而问一个外男的情况,叫他面子往哪里搁?
但是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妹妹的道理,便忍者一口气不做声,在场就更没有人回答周媛语了。
还是周延年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二妹妹,先带二弟回去吧,我跟你长姐在这里等候孙公子和纪公子。”
周媛语哪里肯,自己特意出府来接孙尚文,万一让长姐在这里等,那岂不是白来了,当下便反驳道“不必了,如今长姐执掌中馈,想必府里的事务还等着您去处理呢,妹妹在此便为你分忧了。”
周媛嫒冷笑一声,当自己愿意在这里等呢?若不是周媛语过来了,客居的二人何德何能让她来接,但是嘴上还是道“那我谢谢妹妹的分忧了,只是现在二哥只怕有些不舒坦,不若先扶他上马车吧!”
总共来了三辆马车,照眼下的形势只能和周媛语坐一辆马车了,便让周延年和周延龄上了之前周媛语的马车,有阿独在照料着,想必不会有太困难,又想到小厮到底不如丫鬟细心,又让冬梅带着自己准备的食物也跟着前去伺候。
自己则上了自己的马车,周媛语一人带着丫鬟候在马车旁,好在她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些细节上面,只是一心盯着考场出口。
也没有让一行人等多久,首先过来的是纪筹,车夫将他带到了马车前,便又去候着了。纪筹见马车旁站着一位不认识的姑娘,但是知道是侯府的姑娘,也不能失礼,便作揖道“劳烦小姐了。”
周媛语才没有空多看他一眼,也不认识,便不耐道“我不认识你。”
纪筹一愣,他是江南世家的纪六公子,若不是要刻意低调,怎么会和孙尚文那厮寄居在侯府,偏生孙尚文不是个好的,正当纪筹有些懊恼时,马车里传出了声音“纪公子见谅,我二妹妹不是有心的,七日会试定是疲倦之极,且先去后头的马车上稍作歇息,孙公子出来后我们便出发回府。”
这声音温柔婉转,纪筹的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客气道“不知车里可是大小姐?”没听见马车里的回答,只有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探出脑袋,对纪筹道“纪公子,正是我家大小姐,你且先去后头马车吧。”
果然,这般温柔的人才是侯府嫡女的行为,纪筹当下就去了后头马车。春麦也放下了车帘道“小姐,这纪公子倒是个规矩的。”周媛嫒当然知道纪筹是个规矩的,且来历定当不俗,只是前世自己只是关注着孙尚文,怎么都想不起纪筹的过往来。
不一会儿,周媛语的声音传来“孙公子来了。”马车外的周媛语看见孙尚文便激动万分,出来时正在和别人作揖道别,想必是又认识了些贵人。待看见侯府的一行人后,脸色微变,赶忙走了过来,见周媛语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孙尚文还是客气道“原来是二小姐,劳烦您了。”
又探头望了望身后的马车继续道“车内的可是大小姐?”周媛语不满道“你管车里的是谁呢,我站在这呢。”
还是后面马车里传来周延龄不耐烦的声音才制止了眼前的事情“怎么这般久才出来,快回府吧!”
孙尚文这才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有些懊恼,马上至第二辆马车前作揖道“大少爷,二少爷恕罪,是孙某来迟了。”
周媛语远远道“孙公子莫自责,且先上马车吧,哥哥们不会责怪的。”孙尚文朝周媛语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匆匆上了第三辆马车。
周媛语见状也上了第一辆马车,一行人往侯府走去。周媛嫒不想和周媛语有过多的话语,便装作假寐。
但是不识趣的人永远不要指望她会看眼色,周媛语还是拉着周媛嫒的衣袖道“长姐,你说哥哥们这次考得怎么样啊?”周媛嫒不得已睁开眼睛道“你也看见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问呢,再说了,刚刚在外面没有问,现在只怕来不及了。”
说完不管周媛语的脸色,便又装作假寐了,周媛语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但是看见周媛嫒这个样子又不好问了,一个人绞着帕子暗自懊恼。
第三辆马车上同时也不太平,孙尚文懊恼纪筹怎么不等着自己一起,害自己最后一个到,在大小姐面前丢了颜面。
心里有怨气,嘴上自然也带了些“纪兄,你怎么出来也